灰頭綠啄木鳥

老馮

10月25日深秋漸寒。大明宮久違的太陽露出頭來。一陣暖陽使人感到久違的舒適。大明宮那棵柿子樹下又聚集了不少鳥友。一會繡眼鳥飛來吃紅彤彤的柿子，一會噪鵑飛過來吃柿子。它們輪流去來。一會一只灰頭綠啄木鳥也來吃柿子。 灰頭綠啄木鳥，是?形目啄木鳥科綠啄木鳥屬的鳥類。又名: 山啄木、火老鴉、綠奔得兒木、香奔得兒木、黃啄木、綠啄木、黑枕綠啄木鳥，是啄木鳥科綠啄木鳥屬的一種鳥類。廣泛分布于歐洲至東亞及蘇門答臘山地。其頭部灰色、背部橄欖綠色、臀部黃色最具代表性；不同亞種在羽色深淺及頭頂紅色范圍上存在顯著差異。歐洲亞種（P. c. canus、P. c. jessoensis）體型較大，偏好落葉林及林緣；黑枕亞種群（P. c. guerini Group）分布于喜馬拉雅至華南及臺灣，羽色更綠，頭頂紅色更濃；蘇門答臘亞種（P. c. dedemi）羽色呈栗紅，僅見于蘇門答臘高地，被列為近危。 灰頭綠啄木鳥體長26–33厘米，體重110–206克，雌雄略異。歐洲亞種雄鳥額及前冠鮮紅，后冠灰色具細黑軸紋；頭頸余部灰褐帶淡綠；背橄欖綠，臀部黃綠；初級飛羽黑褐具白斑；胸腹淺灰，脅部微染橄欖綠。雌鳥無紅冠，額冠灰并具黑紋。幼鳥羽色暗淡，上體具鱗狀斑，眼棕紅。黑枕亞種群雄鳥額冠紅色更濃，后冠及枕黑色，上體深綠帶金調(diào)，下體綠色較重；雌鳥頭頂黑色具灰白紋。蘇門答臘亞種通體栗紅至褐紅，雄鳥僅前冠具小紅斑，雌雄均缺綠色調(diào)。 陽光斜斜地穿過柿樹枝椏，灑在一片斑駁的光影里。那只綠羽紅冠的鳥兒悄然落下，站定在一根粗枝上，頭微微揚起，像是在傾聽風(fēng)的低語，又像在確認這棵樹是否安全。它的羽毛在光線下泛著溫潤的綠意，頭頂那一抹紅，像是秋日里悄悄點燃的一簇火苗。它不動，樹也不動，只有幾片葉子在微風(fēng)中輕輕顫動，仿佛整個大明宮的深秋，都在為這一刻屏息。 它終于動了。低頭，用喙輕輕啄了一下那顆熟透的柿子，果肉微顫，橙紅的光澤在陽光下幾乎透明。它銜起一小塊，動作利落卻不急躁，仿佛在享受一場久違的盛宴。這棵樹上的果實，像是專為它這樣的訪客準備的——不爭不搶，卻總能在最合適的時機出現(xiàn)。它站在枝頭，嘴里叼著果實，眼神專注，仿佛這一刻，天地間只剩下它與這顆柿子的對話。 它沒有急于吞咽，而是稍稍側(cè)頭，像是在品味，又像是在觀察四周。周圍的葉子在背景中模糊成一片柔和的綠，襯得它格外清晰。它的姿態(tài)從容，不似繡眼鳥那般輕巧跳躍，也不像噪鵑那般喧鬧張揚。它來得安靜，吃得認真，像一位老友，年年此時都會赴約，從不遲到。 它的頭微微抬起，目光投向遠方。那雙眼睛明亮而警覺，卻又帶著一絲沉靜。頭頂?shù)募t斑在綠羽中格外醒目，像是自然特意為它點上的印記。它不常鳴叫，也不愛喧嘩，可只要它出現(xiàn)，樹下的人們就會不自覺地放低聲音，生怕驚擾了這份寧靜。它不是表演者，卻總能成為焦點——因為它本身就是秋日里最生動的一筆。 它忽然轉(zhuǎn)過頭，側(cè)耳傾聽，仿佛察覺到了什么細微的動靜。那一刻，它的神情像極了在巡視領(lǐng)地的守林人，謹慎而專注。陽光落在它的羽翼上，綠得深邃，紅得含蓄。它不屬城市，卻懂得在城市的一隅找到屬于自己的角落；它不棲高樓，卻能在古老的宮墻邊，找到最豐盛的果實與最安寧的時光。 它棲在掛滿柿子的枝頭，像一幅不動聲色的畫?？蔹S的葉子零星點綴其間，提醒著季節(jié)的流轉(zhuǎn)。它不因秋深而匆忙，也不因寒意而退縮。它知道，這棵樹會年年結(jié)果，而它，也會年年歸來。它不需要承諾，只需要這一樹橙紅，和一片能落腳的枝椏。 它的羽毛在光線下泛著柔和的綠，頭頂那塊紅斑像是歲月蓋下的印章。它靜靜地站著，不鳴不飛，仿佛在回憶什么，又仿佛只是在享受這一刻的寧靜。它不屬于誰，卻屬于這片土地——大明宮的磚石記得它的腳步，柿子樹的年輪刻著它的身影。它是一只鳥，卻像一位老住戶，默默見證著時光的流轉(zhuǎn)。 它抬頭望向遠方，姿態(tài)優(yōu)雅，目光悠遠。那一刻，它不像在覓食，倒像是在思索。深秋的風(fēng)掠過樹梢，帶起幾片落葉，而它依舊不動。它知道，冬天會來，春天也會再來。而它，只要這棵柿子樹還在，就會在某個陽光正好的清晨，再次悄然降臨，銜起一顆熟透的果實，繼續(xù)它與這座古宮的默契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