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在太姥山東麓的山脊處,座落著一個村落,瀲城古堡便是這個村落的銅墻鐵壁。這座始建于明嘉靖年間的橢圓形堡壘,以1127米長的磚石城墻圈住了六百年的時光——它曾是抗倭的鐵血屏障,亦是紅色暴動的策源地,如今又有全國文明村鎮(zhèn)的新貌,讓歷史與當(dāng)下在此溫柔相擁。</p> <p class="ql-block">(城墻)</p> <p class="ql-block">(護城河)</p> <p class="ql-block">(上城堡臺階)</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一、古堡的烽火:抵御倭寇的好屏障</b></p> <p class="ql-block">撫摸古堡5.67米高的城墻,指尖能觸到明代匠人留下的鑿痕。這座由王、葉、楊、劉諸姓村民分段砌筑的堡壘,以4.67米厚的墻體抵御過倭寇的鐵蹄,東、西、南三座城門至今仍保留著當(dāng)年的門軸凹槽,唯有北面依山不設(shè)門,只在“衙門里”供奉著齊天大圣,藏著古人“背山而守”的風(fēng)水智慧。</p> <p class="ql-block">我們環(huán)城而行,古堡曾有4座炮臺,筆者在一座炮臺處打卡,從它的遺跡仍能想到當(dāng)年的戒備,更樓的地基上仿佛還回蕩著巡夜人的梆子聲。城內(nèi)的古街以鵝卵石鋪就,路心的條石被歲月磨得發(fā)亮,自西向東的水渠穿街而過,滋養(yǎng)過康熙年間19間官倉里的谷物。東門外那座清康熙辛巳年的護城石橋已變了模樣,村干部葉香怡向我們介紹,當(dāng)年馬車可以穿橋進出城堡,六百年間滄桑歲月,令人感慨。</p> <p class="ql-block">(感謝瀲城村村干部葉香怡女士一路導(dǎo)游,詳細介紹)</p> <p class="ql-block">最清晰的是觀看瀲城村導(dǎo)覽圖:一條石板街將城內(nèi)建筑一分為二,小巷甬道如蛛網(wǎng)般縱橫,臨水宮的古代香火、順懿廟的清代匾額,與尋常人家的炊煙交織在一起,讓這座省級文物保護單位,始終帶著“活著的歷史”的溫度。</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二、烽火的記憶:冷城暴動的赤子心</b></p> <p class="ql-block">在古堡北門的齊天大圣宮前,一塊紅色標(biāo)識牌靜靜矗立,標(biāo)注著1934年3月19日那個記載福鼎革命史的日子。當(dāng)天,中共福鼎縣委組織600多名赤衛(wèi)隊和革命群眾,在此舉起暴動的旗幟,打響了福鼎農(nóng)民武裝向反動勢力進攻的第一槍——這場史稱“冷城暴動”的斗爭,后來成為閩東三大暴動之一。</p> <p class="ql-block">暴動的號角曾讓閩浙邊境的國民黨當(dāng)局震動。3月20日起,三路敵軍圍剿瀲城,縱火燒毀民宅,搜捕革命群眾,轟轟烈烈的暴動最終失敗。但火種從未熄滅:葉秀藩返回閩東重整力量,王勤聰、陳寶鼎將70余名赤衛(wèi)隊員轉(zhuǎn)移至霞浦,整編為霞鼎獨立營,后來擴編為閩東工農(nóng)紅軍第五團,轉(zhuǎn)戰(zhàn)閩浙各地。</p> <p class="ql-block">如今,齊天大圣宮前的廣場已成為寧德市黨史學(xué)習(xí)教育基地,陽光灑在青石板上,仿佛還能聽見當(dāng)年赤衛(wèi)隊員的吶喊。那些被燒毀的民宅早已重建,但古堡的石墻上,永遠刻著“團結(jié)就是力量”的真理——這是瀲城人民用鮮血換來的精神遺產(chǎn),也是留給后世最珍貴的紅色教材。</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三、烽火的新貌:文明村鎮(zhèn)的生活詩</b></p> <p class="ql-block">走出烽火記憶,瀲城的街巷間滿是煙火氣與文化味。在最醒目的街區(qū),兩個清代石轤靜靜佇立,這對高約半米的“古代甘蔗榨汁機”,曾是福建土糖坊的核心工具:牛拉天桿帶動石轤轉(zhuǎn)動,齒輪狀的硬木咬合間,6500公斤甘蔗能榨出325公斤糖汁,蔗渣曬干后還能當(dāng)燃料,藏著古人的生活智慧。這樣的石轤,筆者還是第一次看到。</p> <p class="ql-block">沿街的房屋外墻上,字畫成為最醒目的風(fēng)景。孝廉文化的故事、村規(guī)民約的歌謠,用生動的筆觸裝點著墻面——“愛國家愛集體,跟黨走志不移”“敬老人尊倫理,愛兒童重教育”,這些朗朗上口的句子,不是生硬的標(biāo)語,而是村民們共同遵守的生活準(zhǔn)則。</p> <p class="ql-block">清乾隆年間設(shè)立的瀲城巡檢司衙門遺址附近,如今多了新時代的黨群服務(wù)中心,古與今在此達成奇妙的和諧。</p> <p class="ql-block">這座全國文明村鎮(zhèn),早已將歷史的基因融入日常:壹元茶舍吸引著我們的眼球,紅領(lǐng)巾們踩著古街的鵝卵石結(jié)隊參觀,墻上的村規(guī)民約與城堡內(nèi)的水渠相映成趣。瀲城古堡不再只是一座靜止的遺跡,而是承載著抗倭精神、紅色記憶與文明新風(fēng)的家園,讓每一個踏足此地的人,都能讀懂“守護”與“新生”的真正含義。</p> <p class="ql-block">(壹元茶舍)</p> <p class="ql-block">南宋大儒、理學(xué)家朱熹避難隱居太姥山時曾在瀲城石湖書院講學(xué),這里也留下朱熹與帶枷青蛙的故事,他的后人為紀念他,在南門外建造了朱熹雕像,喜歡閱讀朱子書籍的黃駿老師在朱子雕像旁留影。筆者腦里也馬上涌出朱子的千古名詩“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p> <p class="ql-block">2025年10月24日中午時分,在離開瀲城古堡時,我們在城堡南門集體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回望這座古老的村莊堡壘,它像一枚被時光打磨的勛章,一面刻著“抵御外辱”的堅韌,一面寫著“生生不息”的希望——這便是瀲城,一座古堡的六百年,也是一段中華文明的傳承史之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