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煙火

阿杜

人間煙火，行進于大自然的，通過勤奮人們創(chuàng)造的美景，水泮湖光，園林美景，在游人的穿梭往來中，形成熱鬧非凡場景，這就是平凡中的煙火氛圍，追求詩遠方的近遲！ 清晨的薄霧還浮在湖面，像一縷未醒的夢，被風輕輕一推，便散了。岸邊的柳枝垂落，沾了露水，一甩，便滴進水里，蕩開一圈圈細紋。遠處有人劃著小船，槳聲欸乃，不緊不慢，仿佛這湖光山色，本就該用這樣的節(jié)奏去丈量。湖心亭里，幾位老人圍坐，一壺茶，幾碟點心，話不多，卻句句落在生活的節(jié)骨眼上。他們不看遠方，只看眼前這一杯熱氣騰騰的茶，看水面上掠過的白鷺，看岸邊漸漸熱鬧起來的小攤。 我沿著石板路慢慢走，腳底傳來微微的涼意，是昨夜雨水留下的痕跡。路旁的桂花開了，香氣不張揚，卻一路跟著人走。一位老伯推著車，車上是剛出爐的糖油果子，外皮焦脆，咬一口，糖漿微燙，甜得真實。他不吆喝，只坐在小凳上，看人來人往。有人停下，買一個，邊走邊吃，嘴角沾了糖，也不急著擦。這甜，是清晨的犒賞，是生活給的小小驚喜。 園子里的長廊下，幾個孩子追著風箏跑，笑聲像風鈴，清脆地撞在廊柱間。他們的父母坐在一旁的長椅上，一邊看孩子，一邊低頭刷手機，偶爾抬頭笑一下，又低頭繼續(xù)。這畫面很尋常，卻讓人心里一軟——所謂幸福，未必是驚天動地，不過是陽光正好，孩子在跑，你在看著，手機里沒有緊急消息，時間慢得剛剛好。 午后，湖邊的茶館坐滿了人。有讀書的少年，有打盹的老人，有低聲談事的中年人。茶館老板不催人，也不多話，只時不時添水，動作輕得像怕驚了誰的夢。窗外的湖水靜靜流，倒映著天光云影，也倒映著茶館里的人間百態(tài)。有人為生計奔波，有人為情所困，有人只是貪戀這一隅安靜。可在這里，所有的煩惱都像被湖水洗過，變得輕了，淡了。 傍晚時分，夕陽把湖面染成金紅，游人漸漸散去，園子卻并未冷清。幾位阿姨在空地上支起音響，音樂一起，便跳起舞來。動作未必標準，節(jié)奏卻踩得穩(wěn)穩(wěn)的。她們笑得開懷，汗水在臉上閃著光。路過的年輕人駐足拍照，不為打卡，只為這一刻的生動。煙火氣，原來不只是鍋碗瓢盆，也是這不顧旁人眼光的起舞，是歲月壓不彎的腰肢。 夜幕降臨，燈籠一盞盞亮起，沿湖蜿蜒，像一串溫柔的星。情侶依偎著走過，孩子趴在欄桿上看水里的倒影，老人慢悠悠地踱步，仿佛要把這一天最后的光景都走完。遠處傳來幾聲叫賣，是賣蓮蓬的，聲音不高，卻穿透了夜色。 我站在橋上，看這人間的燈火，看這平凡卻動人的熱鬧。原來所謂的“詩與遠方”，并不在千里之外，就藏在這湖光山色間，在每一個認真生活的人身上。他們不寫詩，卻活成了詩；他們沒遠行，卻早已抵達。 人間煙火，不在別處，就在此刻，就在腳下這片被腳步踏暖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