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清華園的路，楊振寧先生走了一輩子。</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最早是1929年的槐葉路，七歲的他跟著父親楊武之先生從合肥來，小皮鞋踩在西院11號門前的石板路上，總愛盯著父親手里的數(shù)學(xué)書看。書里的符號像小蟲子，父親卻說那是“解開宇宙的鑰匙”。有次父親帶他去科學(xué)館，陽光穿過梧桐葉，把二樓的窗戶上的公式映在地上，他蹲下去用手指描，父親沒催，只在旁邊笑：“慢慢來，路要一步一步走?！蹦菚r(shí)的他還不知道，這路上的光影，會成了他一輩子的牽掛。</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接下來是1941年的離別路，十九歲的他背著行囊從清華園出發(fā)，往西南聯(lián)大去。車開時(shí)他回頭望，科學(xué)館的尖端越來越小，槐樹葉在風(fēng)里飄，像在揮手。那時(shí)的他懷里揣著父親給他的《孟子》，書頁里夾著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寧拙毋巧”。后來在昆明的防空洞里，他借著油燈看物理書，總想起清華園的路：平坦、亮堂，不像此時(shí)的路，滿是泥濘?？删驮谶@樣的泥濘里，他心里的“路”，反而更清晰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最難忘的是2003年的歸來路，八十一歲的他坐著車再進(jìn)清華園，車停在科學(xué)館前，他執(zhí)意要自己走。石板路還是老樣子，只是槐樹枝更粗了，落葉鋪在地上，踩上去沙沙響。他走到西院11號舊址，抬手摸了摸門框，幾十年前他調(diào)皮時(shí)刻下的小印記，居然還在。旁邊的保安認(rèn)出他，要幫他提包，他擺手說：“不用，我自己走，這條路我熟?！标柟饴湓谒募缟希癞?dāng)年父親的手，輕輕拍著他的背。</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往后的日子里，是每天十分鐘的科研路。九十歲后他每天仍堅(jiān)持去科學(xué)館，從“歸根居”出來，沿著湖邊走，路過那棵老槐樹會停一會兒。有次學(xué)生碰見他，看見他對著樹喃喃自語，走近了才聽見：“稼先啊，你看這樹又長高了?！憋L(fēng)把槐葉吹到他的白頭發(fā)上，他伸手拂去，像拂去歲月里的塵埃。學(xué)生問他：“先生，您累不累？”他笑著指著科學(xué)館的方向：“不累，你看，路的盡頭，還有那么多的事要做”。</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去年秋天，有人看見他坐在科學(xué)館前的長椅上，手里拿著一張老照片：是他和父親、稼先在清華園的合影。照片里的少年們笑著，身后是滿樹槐葉。他手指輕輕摸著照片里的科學(xué)館，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溫和得像當(dāng)年。</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清華園的路，其實(shí)不長。從西院到科學(xué)館不過十分鐘的路，可楊振寧先生走了一輩子。從青絲走到白發(fā)，從少年走到暮年。這條路，藏著他的童年、他的離別、他的歸來，也藏著他對父親與同窗的思念，對科學(xué)的執(zhí)著，對故土的深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如今槐葉又落了，石板路被染成金色。走在這條路上的人換了一代又一代，可總有人記得：有位老人曾在這里，把一生的熱愛，都走成了回家的路。</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槐葉鋪階憶故園，一生逐理叩重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諾獎光凝家國志，講壇聲潤少年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歸來路熟石板暖，躬耕聚力薪火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此去星辰皆舊友，清風(fēng)猶繞科學(xué)軒。</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百歲猶追物理端，篤志深耕繼薪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寧拙毋巧研真義，歸樸懷誠拓新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架橋曾引千賢渡，筑館更依萬木堅(jiān)。</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莫道浮躁風(fēng)難破，先生楷模照青年。</b></p> <p class="ql-block">撰稿：牡丹一錦文</p><p class="ql-block">?拍照：牡丹一錦文（部分照片選自網(wǎng)絡(luò)搜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