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編輯:雅興</p><p class="ql-block">攝影:農(nóng)農(nóng)</p><p class="ql-block">照片拍攝時間2025年8月23日</p><p class="ql-block">編輯時間2025年10月</p> <p class="ql-block">八月將盡,秦嶺的河水正漲著最后的夏汛,像一匹不肯安歇的野馬,馱著整座山的綠意奔涌向前。水不是靜的,也不是單純的響,它是先滲進皮膚的涼意,再撞進耳朵的轟鳴。你還沒看見它,就已經(jīng)被它浸透了——那股從石縫里滲出的、帶著苔蘚與腐葉氣息的冷,悄悄抹去了山外帶來的燥熱與塵心。</p> <p class="ql-block">循著水聲穿行在灌木叢后,脫鞋下水立時像被誰輕輕掐了一把,清涼刺激。溪水撞在錯落的巖石上,炸開成千上萬點雪白的浪花,又迅速匯攏。這水,不像綢緞那樣順滑,倒像一塊活著的冷玉,清得發(fā)冽,綠得濃稠,仿佛把整片山嵐都溶了進去??赡慵毧矗切╋w濺的不過是光影,水的深處,依舊沉靜地、一寸寸地綠著,流過石的脊背,像在低語萬古的秘密。</p> <p class="ql-block">溪岸兩旁是層層疊疊的綠,灌木與喬木織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墻,陽光只能從葉隙間漏下幾縷,灑在水面上,碎成流動的金箔。羊齒蕨伸展著鋸齒狀的葉片,像遠古遺落的圖騰;不知名的闊葉植物肥厚油亮,野花星星點點,藍的、紫的,在風里微微顫抖。空氣里全是草木的清氣,混著水汽,吸一口,五臟六腑都像被洗過一遍。</p> <p class="ql-block">那些石頭,是溪水彈不厭的琴鍵。大的如臥牛,青黑背上覆著墨綠的苔衣,像穿了百年的絲絨袍子;小的如卵,被水流打磨得溫潤如玉,靜靜鋪在溪底。陽光偶爾穿過枝葉,落在水底石子上,褐的、赭的、青的,全都瑩瑩發(fā)亮,仿佛一溪流淌的寶石。我蹲下身,伸手探向湍急的水流,指尖觸到那股冷勁,竟分不清是水在動,還是石子在發(fā)光。</p> <p class="ql-block">水聲是先感到的,然后才是看見。那聲音不是單調(diào)的嘩嘩,而是多層次的合奏:高處是浪花炸裂的脆響,中段是水流穿石的嗚咽,深處則是沉沉的、持續(xù)的轟鳴,像大地的脈搏。我坐在一塊平石上,背靠著微潮的巖壁,忽然明白,這溪水從不急于抵達哪里,它只是在流動中完成自己——撞碎、匯合、再奔涌,像一場永不停歇的修行。</p> <p class="ql-block">坐在溪邊的巖石上,眼鏡片映著流動的水光,神情松弛,像把整個夏天的疲憊都交給了風。</p> <p class="ql-block">坐在石頭上,任水聲灌滿耳朵。眼鏡起了一層薄霧,索性摘下。眼前的世界模糊了,可心卻格外清晰。這溪水,不只是風景,它是一種提醒——提醒我們還有地方可以洗凈耳朵,可以蹲下身來,看一顆石子如何在水流中發(fā)光。提醒我們,有些東西,比如寧靜,比如流動,比如綠到化不開的山意,從來都不曾離開。</p> <p class="ql-block">夸張的舞蹈動作在溪畔展開,一招一式,與水聲應和。她們穿得鮮艷,動作卻沉靜,像在與山林對話。一掌推出,似要推開水流;一腿橫掃,又似要掃開霧氣。她們不是在表演,而是在練習一種與自然共處的節(jié)奏——剛與柔,動與靜,都在這溪水的背景音里找到了平衡。</p> <p class="ql-block">我沿著溪流行走,看水在石間穿梭,形成小小的瀑布,又跌入深潭。兩岸巖石層疊,深色與紅褐交錯,植被從石縫中鉆出,倔強而生機勃勃。遠處山壁陡峭,裸露的巖層像大地翻開的書頁,寫著無人能全然讀懂的地質(zhì)詩篇。而溪水,始終在讀,在唱,在走。</p> <p class="ql-block">脫了鞋襪,將腳浸入溪水中。那涼,是一種有分量的、侵入肌骨的涼意,激得人渾身一凜。方才步行帶來的些微汗意與疲憊,霎時間便被這涼意席卷而去,一絲不剩了。腳底觸著溪底滑潤的石頭,癢癢的;水流急急地掠過腳踝,像有許多頑皮的小魚在輕輕地啄。</p> <p class="ql-block">從小溪回村的路上,沿著山溝,望著這綠色的稻田和玉米地,于城市那是天壤之別,心情不言而喻的好啊!</p> <p class="ql-block">再見!</p><p class="ql-block">感謝美友的到訪喜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