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攝影:劉軍勝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花的世界里,我最喜歡萱草花,因為那是母親花,岳母就是我心中摯愛的那朵萱草花。</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走過陳家湖畔那片萱草花地,秋風(fēng)陣陣,秋雨綿綿,萱草花已枯萎,但萱草花在來年的初夏和仲夏定會盛開,滿莖芬芳。岳母逝去十天了,我想萱草花綻放的日子,便是岳母回來了,回來種菜賣菜,回來誦讀經(jīng)書,回來做可口的重逢飯。</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望著那枯枝敗葉的萱草花,我想起唐代詩人孟郊《游子吟》中的:“萱草生堂階,游子行天涯。慈親倚堂門,不見萱草花。”岳母的愛,就如溫婉的萱草花,散發(fā)著淡雅的香,我常常去仔細(xì)品讀,去慢慢讀懂,便會深深的沉醉。萱草花雖不如玫瑰的動人,也不如牡丹的艷麗,但它的花香就是那么柔柔地浸入心扉,無論開在任何地方,都盡量開滿,縱使零落成泥,亦護(hù)花。</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岳母象秋天的萱草花枯去了,長眠黃蓮湖畔了。黃蓮湖畔離她娘家很近,她鐘愛她娘家的這片熱土,是生她養(yǎng)她的地方,所以她生前選擇這塊地,早就準(zhǔn)備好自己百年后入土安息。如今人已逝,歸途茫茫,岳母的恩情難忘,即便淚水千行,道不盡謝恩之言。夢之所至,皆是慈母;心之所念,皆是回憶。</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記得我第一次去岳母家,岳母特開心的,準(zhǔn)女婿來了,岳母用最高規(guī)格招待,一碗荷包蛋,加上紅糖,我這個在那偏僻鄉(xiāng)村中學(xué)的外鄉(xiāng)人好久未吃到荷包蛋,吃得甜甜的,吃得飽飽的。那個年代,改革開放剛開始,農(nóng)村的生活水平不高,岳母做的那頓晚餐更是豐盛,雞魚肉全有,香噴噴的。那時農(nóng)村中學(xué)食堂的食菜單一,臨走時,岳母送上我滿滿地一大瓶醬白菜,全是用嫩黃的白菜心腌醬的,可口下飯。兩年后我結(jié)婚,岳母給她的愛女嫁來彩色18吋電視機(jī)、荷花牌洗衣機(jī)、駱駝牌落地電風(fēng)扇、鳳凰牌自行車和時髦的一套杉木家具,還有那八床新棉被,一樣都未少,我這個外鄉(xiāng)人結(jié)婚比誰都溫暖而又溫馨!</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身在異鄉(xiāng)為異客,但我很幸福,因為有那朵盛開的萱草花。岳母無時不在關(guān)懷我,那年,我從農(nóng)村中學(xué)調(diào)入縣城的高級中學(xué),居無住處,那時的岳母早已隨岳父在城區(qū)一重點初中安居樂業(yè),岳母心疼我,硬是把自已的三室一廳讓出一間給我們一家三口住居。后我調(diào)入紀(jì)檢部門,購買房改房的資金短缺,岳母將她賣泡制菜的錢借給我,解了我燃眉之急。我常想,有岳母的地方,便是我溫暖的家!</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萱草的花語:永遠(yuǎn)愛你的母親,偉大的母愛、慈母。有一種愛,她讓你肆意索取、享用,卻不要任何回報,這種愛,叫“母愛”。還記得那年國慶假期的一天深夜,我高血壓病發(fā)去醫(yī)院治療,那個醫(yī)院的實習(xí)醫(yī)生錯把硝酸甘油我吃,不一會兒心跳加速,飚升至每分鐘220,妻嚇得給岳母打電話,岳母和岳父及時趕來,請求主治醫(yī)生急救,打下降心率的藥,待我心跳降下,岳母和岳父連夜將我轉(zhuǎn)院至人民醫(yī)院,我逃過那一劫!</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那淡雅的萱草花,不需華麗辭藻的修飾,便能體現(xiàn)岳母無私的愛。那年,我添孫女,岳母高興地不得了,因為她添重外孫了。我孫女抓周酒宴時,岳母送來厚禮,那是她種菜買菜積攢的汗水錢。那年新冠疫情爆發(fā),因封閉時間長,食菜緊張,岳母種的菜陸陸續(xù)續(xù)被人摘走,岳母說:"我這菜好,也可解急。"我為此寫下《七絕·岳母種菜》一詩,有感岳母的慈善:八秩阿娘種菜忙, 地攤冷淡擺青筐。田間蘿卜遭人竊,一笑災(zāi)年當(dāng)救荒。岳母聽人家說我給她寫了這首詩,還特意地對我說:"感謝你寫詩贊美我,這菜園子里的菜誰來摘都給,就當(dāng)我災(zāi)年救荒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萱草青青似岳母,溫柔恩情在心間。難忘今年的中秋節(jié),一大早我去岳母家看望她,只見她眼光渾濁,滴水不進(jìn),看著岳母逐漸沉淪下去,逐漸進(jìn)入昏迷狀態(tài),而我卻無可奈何。我想:世界上悲慘的無奈,莫過于眼睜睜看著親人離你而去,而你卻無可奈何也無能為力,盡管有太多的不舍,盡管有太多的揪心......</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我不知道人死后到底有沒有靈魂,靈魂又去了哪里,也不知人臨死時到底是黑白無常來勾魂還是自己祖先來迎接。我當(dāng)時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只能在心里祈求黑白無常放岳母一碼,即便不能放過也請再寬限片刻,請求祖先再稍等片刻,好讓我再多看岳母一眼。但最后,岳母究竟還是在中秋節(jié)這一天咽下了最后一口氣,輕輕的無比安詳?shù)淖吡?。岳母啊,我這個做女婿的當(dāng)時別無選擇,看見岳父拍下最后的離別,我只能淚奔……</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如今,岳母已駕鶴西去,漸行漸遠(yuǎn),每當(dāng)我走過園丁新村后門那棵樟樹下時,再也不見岳母身影,還有那熟悉的秤桿、塑料袋和簍筐,滿眼里是那張臉的慈祥。我再也見不到慈愛的岳母,只能期待夢里與老母相見了。岳母,我如今只有一個愿望:只愿岳母時常入我夢中,讓我能常睹慈容,可好?</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岳母是萱草的靈魂,愛意滋潤生命根,我愛萱草花!</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8px;"> 作者現(xiàn)湖北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湖北省中華詩詞學(xué)會會員,美篇文學(xué)領(lǐng)域優(yōu)質(zhì)作者。</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