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昵稱:小安溪人</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美篇號:49990509</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圖片:感謝網(wǎng)絡(luò)</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音樂:致謝網(wǎng)絡(luò)</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執(zhí)教四十載,我常于三尺講臺間叩問“信仰”的分量,卻總覺隔著一層紙的距離。直到某個重慶的梅雨季,窗外嘉陵江裹挾著霧靄奔涌,檐角雨滴敲打著青石板,我重展泛黃的《紅巖》,忽然聽見字里行間傳來歌樂山的回聲——原來這部紅色經(jīng)典,從來不是陳列的史料,而是流淌在重慶人骨血里的精神密碼,是我們與先輩跨時空對話的方言。</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份共鳴,先從“地脈”里長出來。未讀《紅巖》時,我踏遍山城的坡坡坎坎:走過化龍橋的老巷,只覺青磚墻滿是煙火氣;逛過磁器口的石板路,只聞陳麻花的香氣縈繞??僧?dāng)江姐那句“共產(chǎn)黨員的意志是鋼鐵”刺破紙頁,再路過歌樂山麓的蒼松,才驚覺每一塊石階都浸著熱血,每一片云霧都藏著堅守。去年深秋,我?guī)W(xué)生走白公館的回廊,有孩子指著墻上“為后人乘涼而栽樹”的題字發(fā)問:“他們真的相信能看到今天嗎?”我指向遠(yuǎn)處解放碑的霓虹——那盞先輩用生命點亮的燈,如今在我們頭頂璀璨。那一刻,《紅巖》的文字與山城的土地終于重合:所謂信仰,從來不是抽象的誓言,而是重慶人腳下踩著的、由先輩血肉筑成的土地。</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份感悟,又在“家國”的對照中加深。年輕時讀《紅巖》,只懂為江姐的堅貞落淚,為小蘿卜頭的犧牲扼腕;如今站在講臺前回望,才看清書中“建設(shè)新中國”的憧憬,正是我們親歷的日常。當(dāng)年獄中同志用指甲在墻上刻下“中國共產(chǎn)黨萬歲”,如今我的學(xué)生們在科創(chuàng)比賽中寫下“芯片自主”的誓言;曾幾何時,革命者冒著生命危險傳遞情報,如今我們通過“天眼”見證祖國探索宇宙的腳步。去年校慶,我?guī)W(xué)生在紅巖革命紀(jì)念館臨摹“獄中八條”,有個孩子突然指著“防止領(lǐng)導(dǎo)成員腐化”的字跡說:“老師,他們當(dāng)年擔(dān)心的事,我們現(xiàn)在還在堅守?!边@句話讓我熱淚盈眶——原來家國的成長,從來不是斷裂的篇章:先輩栽下的樹,我們在澆灌;先輩點燃的火,我們在傳遞。作為重慶教師,我們的講臺,就是連接過去與未來的橋梁。</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份溫情,更在“人情”里藏得深切。從前讀《紅巖》,總覺得英雄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豐碑;直到某次采訪重慶老黨員,聽老人說起與戰(zhàn)友在獄中分食半塊紅薯的往事,才突然讀懂江姐寫給表弟信中“盼教以踏著父母之足跡”的牽掛,讀懂小蘿卜頭遞出那粒糖果時的純粹。去年冬天,我在課堂上讀《紅巖》中“獄中春節(jié)”的段落:同志們用草紙做春聯(lián),用鐵皮桶煮“年夜飯”,哪怕身陷囹圄,仍在期盼“新中國的春天”。讀到此處,教室里忽然安靜——平時最調(diào)皮的孩子,悄悄抹了抹眼角。下課后他遞來紙條:“原來英雄也會想媽媽,也會盼過年。”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紅色經(jīng)典的力量,從不是來自“神化”的英雄,而是來自“人”的溫度:是重慶人骨子里的堅韌,是中國人血脈里的溫情,讓年輕一代愿意走近歷史,把先輩的故事,變成自己的精神養(yǎng)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四十年教學(xué)生涯,《紅巖》始終是我案頭的“活教材”。書頁間夾著歌樂山的黃桷樹葉,寫滿學(xué)生的提問與我的批注,甚至還有某次帶學(xué)生參觀時,孩子手繪的“江姐肖像”。對我而言,這部書早已超越了“經(jīng)典”的定義:它是重慶的魂,是家國的根,是我作為教師的精神坐標(biāo)。</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往后的日子,我仍會帶著學(xué)生走一走山城的紅色街巷,仍會在梅雨季重讀《紅巖》,仍會在課堂上講述那些關(guān)于信仰與堅守的故事。因為我知道,當(dāng)重慶的夜景再次點亮,當(dāng)嘉陵江的濤聲再次響起,那些長眠在這片土地上的先輩,正在看著我們——看著我們用粉筆傳遞信仰,看著年輕一代帶著紅巖魂,走向更遼闊的未來。這,是一個重慶教師對先輩的告慰,是對家國最深沉的告白,更是對紅巖精神最綿長的傳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