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寫小說?故鄉(xiāng)，別來無恙】?故道佚事子夜簫聲 <p class="ql-block">文字：子夜簫聲</p><p class="ql-block">美篇號：38845055</p><p class="ql-block">圖片、音樂：來自網(wǎng)絡</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故鄉(xiāng)，是人生之路的起點，也是魂牽夢繞的歸宿。</p><p class="ql-block"> 人生，一半在現(xiàn)實里清歡與茍且，一半在記憶里入夢。</p><p class="ql-block"> 我家在豫東平原黃河故道腹地，這里土質(zhì)肥沃，四季分明，是國家大糧倉的重要組成部分。可是，你是否知道，這里的過往，又是怎樣的命運多舛，又是怎樣的貧窮落后？</p><p class="ql-block"> 據(jù)史料記載，桀驁不馴的黃河，從青藏高原巴顏喀拉山北麓蜿蜒而下，像一條巨龍似的搖頭擺尾，在恩澤兩岸的同時，也把寬窄不一的河床撞得千瘡百孔。我們這里，不知道是黃河的第幾道彎，年年險情不斷，于是年年壘土固堤，久而久之，成了地上“懸河”。每逢夏季大澇，水勢濤濤，防不勝防，造成多次決堤改道。</p><p class="ql-block"> 最為慘烈的一次，是在1938年6月初，日本侵略者的鐵蹄，踐踏我國北方大部分土地之后，順勢南下，攻戰(zhàn)開封，進逼中牟，鄭州危在旦夕，武漢門戶洞開。為遏制日寇的進攻勢頭，國民黨政府無奈“以水代兵”，炸開了開封花園口大堤。洪水過處，皆為澤國。豫、皖、蘇44縣391萬人流離失所，80、3萬人葬身魚腹。這是罄擊難書的人禍，歷史沉重地記下了這昏庸無道的一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昨夜，寒風陣陣，樹葉蕭蕭，有雨敲窗。我似睡非睡之間，見到了老隊長。他雖早已作古，可那音容笑貌仍歷歷在目，我又回到了從前。</p><p class="ql-block"> 老隊長姓楊名青，中等個兒，面龐稍黑，精明干練，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在村里，他鄰居輩分長，又德高望重，人們總是冠以“老”字給他。要說莊稼活，他可是一把好手，犁樓鋤耙、春種秋收，樣樣拿得起放得下。作為那時的生產(chǎn)隊長，他對農(nóng)事的安排，勞力的布局，總是爛熟于心。</p><p class="ql-block"> 那時，村里人口較少，為了豐富鄉(xiāng)親們的生活，綿花、大豆、谷子、黍子、綠豆、芝麻、瓜果等各種各樣的農(nóng)作物都種些，大宗的是高粱。冰雪消融的開春，過了二月二“龍?zhí)ь^”，他就組織社員們開展春耕大生產(chǎn)，給土地三犁九耙，弄得上虛下實，平如銅鏡，銹花一樣的仔細。到了谷雨，霜化玉露，就開始播種高粱。</p><p class="ql-block"> 有人說，莊稼活，不用學，人家咋著咱咋著。事實并非如此，光鋤地就大有講究，鋤高粱可是個技術活。每到這時，老隊長總是精心監(jiān)管，毫不含糊。俗語說：“頭遍秫秫（高粱）二遍花（綿花），小孩就怕鋤芝麻”。高粱長到三片真葉后鋤頭遍，松土間苗。間苗是在苗的左右各摟一鋤，苗前摟一鋤，扒坑。讓東倒西歪的小苗隨風搖曳，以讓其深扎主根，磨練韌性。之后不久，鋤二遍，給苗兒培土，助側根生長，以防到伏。</p><p class="ql-block"> 立夏節(jié)來了透雨，綠海似的高粱就會撒著歡往上長。靜夜聆聽，那“咯啪，咯啪”的拔節(jié)聲，若隱若現(xiàn)，像時斷時續(xù)的小夜曲，妙不可言。時交立秋，高粱穗由青變紅，無垠的田野一派火焰。那時，《紅高粱》的電影還沒西行，“九兒”的故事還沒上演。但，這并不重要，故鄉(xiāng)青紗帳里的趣事，卻也在不斷醞釀，豐富多彩。</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提到故鄉(xiāng)，我就會想起我的“忘年交”——老朝鮮。他姓徐，名征東，1.87米的個頭，身材魁梧，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透著和善而逼人的光，似乎一下子就能看透人心。</p><p class="ql-block"> 他參加過抗美援朝，大小戰(zhàn)斗經(jīng)歷過數(shù)十次。他說，曾多次冒著敵人的飛機空襲和炮火連天，打伏擊，殲敵寇。也曾在冰天雪地里堅守過一天一夜，由于饑寒交迫，他有幾個戰(zhàn)友被寒雪掩埋，凍成了冰，永遠留在了朝鮮的土地上。他說，還有一次，他們守113高地，連續(xù)打退敵人十多次進攻。后來，因為彈盡糧絕，一個連只剩下3個人。每當說到這次戰(zhàn)斗，他總是兩眼淚花，悲憤不已。在朝鮮戰(zhàn)場，他多次立功受獎，并為此而感到自豪。</p><p class="ql-block"> 抗美援朝結束后，老徐回到了家鄉(xiāng)，當選了縣里的人大代表和生產(chǎn)大隊的黨支部書記?；谌曜匀粸暮Γr(nóng)村生活條件艱苦，社員衣食堪憂。老徐就帶領鄉(xiāng)親們積極調(diào)整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結構，號召大種紅薯，達到人均半畝。紅薯是農(nóng)村的常見作物，好栽易管，產(chǎn)量高。那時曾流傳過這樣的順口溜：“紅薯湯，紅薯饃，離了紅薯不能活”，由此可見人們對紅薯的珍重。</p><p class="ql-block"> 記得有一年麥收后，天氣大旱，多日無雨，井干塘枯。那時沒有機井灌溉，也沒有機動車輛運輸，人吃馬喂成了大難題。于是，老徐就動員群眾去八里外的“青年河”，人拉肩挑弄水，硬是不誤農(nóng)時的栽上了近百畝紅薯。秋后，人們看著那塊大酥脆的紅薯，心滿意足之余，無不稱贊我們的徐朝鮮徐支書。</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人生苦短，轉眼就是百年。而故鄉(xiāng)的一人一事，一草一木，卻在我們漫漫的人生路上，成了心心念念的港灣，成了姹紫嫣紅的花兒，站立成永恒。</p><p class="ql-block"> 故鄉(xiāng)，有父輩不服輸?shù)哪懮丸F肩，扛著風風雨雨，扛著十萬大山般的家國豪情。</p><p class="ql-block"> 故鄉(xiāng)，有母親的紡線車、織布機和針線筐；有如泣如訴的搖籃曲，常縈耳畔；有粗茶淡飯間的炊煙裊裊；有兒行千里時的千叮萬囑和平安祝福。</p><p class="ql-block"> 故鄉(xiāng)，有兒時小伙伴們過家家、藏貓貓、踢毽子、壘瓜園、跳繩等無憂無慮的樂趣。</p><p class="ql-block"> 俗話說，樹挪死，人挪活。為了生計，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去外面的世界闖蕩是鄉(xiāng)村兒女的向往，在當今流動的社會更是如此。之后的之后，還一定會有人回歸故里，葉落歸根；也一定會有人身不由己，客居他鄉(xiāng)。無論是哪種情況，反正在人生的扉頁上，都毫無猶豫地寫著兩個大字：故鄉(xiāng)！</p><p class="ql-block"> 這是溯源求本的情操，是立世為人的感恩。在此，謹祝愿我親愛的故鄉(xiāng)——別來無恙！</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