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美篇名:偉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美篇號:76564024</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要說年少時隨父母居住時間最長的老屋,就是父親孟兆瑞1961 年2月起,在內(nèi)長山要塞區(qū)所屬大欽守備區(qū)任職時,我家住過的守備區(qū)師職老營房。一直到1969 年5月離家,我在這棟老屋生活了7年之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座當年按蘇式圖紙建造的營房,全由山上開采的花崗巖石砌成,配以暗紅色房瓦,墨綠色門窗,古樸端莊,相當堅固。自1961年2月起,我的父母、奶奶,還有保姆,以及我們兄弟姐妹 5 個,一大家子 9 口人就住在這里。至今,我對當年睡過到冬天燒的暖暖的大炕,仍記憶猶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父親工作忙,母親在軍人服務(wù)社忙著儲蓄,家務(wù)主要靠奶奶和保姆操持。我們放學回家,奶奶保姆做飯鐵鍋鍋鏟的碰撞聲,以及灶膛旁風箱的呼啦聲,總是勾起我們的食欲。那時,咸魚餅子地瓜干和玉米糊糊是常食,正處于長身體能吃階段的我,這種粗茶淡飯也頓頓吃的那是一個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時放學回家早,我也常幫著奶奶在灶臺前拉風箱燒火。現(xiàn)已絕跡的風箱,那個年代卻是家家戶戶伙房的必備物件。慢慢我也喜歡上了做飯,貼餅子、煮地瓜、燉白菜、熬鮮魚等,也都慢慢學會了,由此還經(jīng)常受到父母的表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星期天、節(jié)假日,我們一幫要好的玩伴,還經(jīng)常去海邊趕海釣魚。那時海礁下的魚主要是黑魚和黃魚,海虹、海菜等更是長滿礁石,而用海菜拌上肉丁和蒜片等包成的包子,皮薄餡多,鮮香滑潤,不僅是長島漁家餐桌上受追捧的名吃,而且也是我喜歡的美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為了解決海島蔬菜的短缺,營區(qū)大多人家都在自己住房的房前院后,以及墻頭地角,開荒平地整菜園子。原不會種菜的母親,也集合家人在我家房東頭開出一片菜地,種上了時令蔬菜。母親撒下菜種或栽下菜苗后,我們總是盼著它長大。紫色的茄子,翠綠的辣椒、長長的豆角和紅紅的西紅柿,映照的小小菜園十分誘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母親是南方人,擅長包餛飩、做元宵和八寶飯、菜干飯等,特別是她做的元宵,包裹著肉糜、豆沙等各色餡料,相當好吃。奶奶是萊蕪人,是攤煎餅、搟面條的高手,她常常搟小麥和玉米粉合一的面條,并學著島上人家用鮮魚做鹵子,因為鮮香可口,常撐的我們肚子鼓鼓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時的我們,最期盼和歡喜的是過年,因為有新衣穿,有鞭炮放,有鬧處玩,特別是有好飯吃。我記得每年年前,家里都會買一套完整的豬下貨,而拔豬毛等,則主要成了我們孩子的活,干完了母親都要檢查弄的干不干凈。我最喜歡吃的是豬頭肉和豬蹄凍,至今其還是我挺喜歡的美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大欽島植被很好,有濃密的綠樹和草坡。特別是春天,黃花和槐花開的漫山遍野。我們經(jīng)常上老屋后面的北山,摘槐樹花,摘黃花菜和拾柴火。母親為了調(diào)動我們拾柴火的積極性,曾給我們每拾一捆柴草 1 角錢的獎勵,我們?yōu)榇诉€真是干的一包勁,將院子里的柴火堆碼得滿滿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家院子南頭順階而下,是守備區(qū)機關(guān)干部食堂和直屬隊駐地,院子東邊是守備區(qū)機關(guān)辦公場所,西南邊不遠是輕武器射擊場。所以天天大喇叭里,是軍號嘹亮、軍歌不斷,操場的操練聲和靶場的槍聲此起彼伏。打小在這種環(huán)境中成長,潛移默化的使我們對部隊生活,有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熱愛,并渴望長大能如愿從軍保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因此,我們最喜歡穿父親的軍裝,最喜歡看軍事題材的電影,最愿意聽父輩們的戰(zhàn)斗故事,最熱衷玩耍有軍事色彩的游戲。我們模仿著電影里的情節(jié),攻山頭、抓俘虜、打埋伏、搞拉練、做野炊,報名學槍打靶等。這些,都為我們后來參軍能快速適應(yīng)部隊生活,打下了良好基礎(ch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里冬天雪總是特別大,經(jīng)常是連續(xù)幾天的大雪,在院子里累積有幾十公分厚。我們興奮的開雪道、堆雪人、打雪仗,玩的不亦樂乎。春節(jié)大都有雪,我們穿新衣、滾雪球、放鞭炮,大人們則是走親串友。在白白厚厚的雪地上,布滿了炸碎的紅紅鞭炮紙屑,年味十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老屋往南的北村和南村東西兩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其在島嶼正南方向天然形成的一圓弧形海灣,是我們夏季游泳和玩耍的主要場所。海灣里藍藍的海水,細細的浪花,奇異的海礁,還有海灘上那在海水浸潤下五彩斑斕的卵石,陪伴著我們度過許多美好的日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風和日麗時,陽光照耀下的海面,或如鏡面般寧靜入畫,或波光粼粼猶如在海面上鋪撒了一片碎金。而風起浪涌時,層層排浪和陣陣濤聲,又顯現(xiàn)著大海那氣勢磅礴、吞噬一切的力量。冬春時節(jié),海面上常會升起一片青煙似的薄霧,被稱之謂平流霧。每當起霧時,漁村和平時盡顯巍峨的唐王山,在它的籠罩下時隱時現(xiàn),勾勒的本就美麗的大欽山水,更似人間仙境一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唐朝開元名相張九齡,在 《望月懷遠》詩中有一千古佳句,即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那時還在上小學的我們,在皓月當空、萬籟俱寂的夜晚,盡情玩著捉迷藏游戲的情景,現(xiàn)在想起來仿佛就在眼前。特別是中秋,皎月如銀,如水的月光傾瀉在寂靜無垠的海面,給人感覺是一切都停滯了,唯有當空圓月在慢慢滑動,如此靜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69年5 月,我離島參加工作,父親不久也調(diào)要塞區(qū)任職,我就沒有再去大欽。一直到2018年春天,近50年后重新踏上這片故土,我最迫切想法就是到老屋去看看,可惜這些年多次軍改中,原守備區(qū)機關(guān)辦公區(qū)老平房已全部推平改建,而我家曾住過的老屋也已蕩然無存。所幸在我家老屋東面,還保留了若干當年為守備區(qū)首長所建、與我家老屋一樣的住房,它們無聲傳遞著這些老屋房內(nèi)院里,我們曾經(jīng)歡樂和祥和的生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古人說,少年不識愁滋味。是啊,老屋伴隨著我的是無憂無慮,是從內(nèi)心肆意揮發(fā)出來的快樂。當年,我們這些生長在海島部隊營區(qū)的孩子,都經(jīng)歷過那青春和純真的年代,生活里總是陽光明媚。我們在這樣一個環(huán)境中慢慢長大,之后不論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風風雨雨,一路走來,最后變成了現(xiàn)在的我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其實,人生就是由這樣難忘的一段段記憶,一種種經(jīng)歷,一個個故事串起的。我們生活中的一切都會成為過去,但不變的,是我對曾經(jīng)住過老屋那永遠的懷念…</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