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欒樹花果艷

韓平

韓平/27061409 　　仲秋的開封，藏著欒樹捎來的詩意。當梧桐剛染淺黃，道旁欒樹已捧出滿樹金黃，像揉碎的秋陽灑在枝頭；未幾花退結果，青綠漸次暈成淺粉、深粉，最后燃成熱烈的紅。這花果同枝的景致，在古城街巷靜靜流淌，而河南大學校園里外語樓旁那三棵南北相依的欒樹，更將仲秋艷色凝作一幅流動的畫。 　　9月23日下午，雨過天晴，天特別藍。在巡課的間隙，我來到外語樓旁，靜靜地欣賞欒樹的五彩繽紛。那三棵欒樹，依次南北向排列人行道旁。最南側的那棵正值盛花期，細碎黃花攢成串垂落，風一吹便簌簌飄下，在青草地上鋪出一層碎金。陽光穿透枝葉，把黃花照得透亮，連樹影都浸著暖光。這抹黃，是仲秋最明媚的開場，帶著夏末余溫，又藏著秋日清爽。正如王安石《詠欒樹》?詩云: 一樹垂金照晚秋，風搖瓔珞滿城樓。 不爭桃李春芳色，獨向霜天展壯猷。 　　中間的欒樹正處花謝果生的過渡。枝頭黃花褪了大半，串串果實錯落生長：嫩青的像懵懂孩童，淺粉的似被秋陽吻過，深粉的濃得快要化開，在綠葉間鮮活跳動。殘存的黃花上，偶有蜜蜂流連，翅膀扇動時帶得果子輕晃，青綠與粉白交織，像仲秋寫下的情書，一半是盛夏余韻，一半是秋日深情。 　　最北側的欒樹則是滿樹通紅，串串紅果像小巧的燈籠掛在枝頭，熱烈得晃人眼。風拂過，紅果輕輕碰撞，碎響里滿是仲秋的溫柔。湊近看，紅果表皮裹著薄光，陽光一照便紅得透亮，連周遭空氣都暖了幾分。 　　不只校園，開封街巷里都有欒樹的身影。開封最長的南北大道——解放路北道門段的行道樹都是高大的欒樹，遮天蔽日，風過枝頭時，粉果紅果輕輕搖曳，走在樹下，忍不住仰頭觀望，行人也都會放慢腳步——快節(jié)奏的日子里，欒樹用花果提醒著人們，仲秋的美好值得細品。 　　傍晚夕陽西下，余暉給欒樹的花與果鍍上金邊。再走近看時，外語樓旁的那三棵欒樹，在暮色里愈發(fā)鮮明，黃、粉、紅、綠（葉子）四色交輝，像大自然打翻了調色盤，把仲秋的艷色全潑在了枝頭。歸鳥落在枝椏，啄食紅果時帶下幾片紅葉，與地上的黃花疊在一起，成了仲秋最鮮明的印記。 　　仲秋欒樹從不是單一的景致。它以花為序、以果為章，用三色串聯(lián)起秋日詩意。它不似菊的孤高，不似桂的香濃，卻以花果同枝的姿態(tài)，在校園草坪、古城街巷里，靜靜綻放著獨屬仲秋的艷色——那是秋陽的暖，是歲月的靜，更是仲秋最動人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