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植山水

禾廬

入秋了，見到老植的《臨弘仁山水》，第一次見弘仁山水通屏。明末清初四位出家為僧的畫家原濟（石濤）、朱耷（八大山人）、髡殘（石溪）和漸江（弘仁）被稱為“清四僧”。弘仁師法倪瓚，開創(chuàng)高簡幽疏的新安畫派。“四僧”中以弘仁成名最早，贊譽甚多。 《臨漸江山水》，題跋“漸江僧出入云林，而入黃山一派，其解索皴自成體系，正是得自黃山。” 老植認為弘仁學倪云林的山水筆墨，又從黃山寫實中而發(fā)展了自己獨特的解索皴。 《臨弘仁山水》。構圖洗練簡逸，筆墨蒼勁整潔，注重師法自然，格調清新明快，不同于倪瓚的荒寂意境。 《臨漸江師》。弘仁的創(chuàng)作在取法倪云林的基礎上，又加以發(fā)展，可謂師古不泥，他曾作詩寫道：“敢言天地是吾師，萬壑千崖獨杖藜；夢想富春居士好，并無一段入藩籬?！? 《江邊小棲》，長江枯水期印象，水墨山水淺絳水，在傳統(tǒng)中展露了寫實意象。 《霞光臨波》。蘇軾見到長江感悟道：“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這就是蘇軾為何不論被貶到哪里，都能心安是吾鄉(xiāng)。老植山水難離長江，有著自己的感悟。 《江山如此多嬌》。確切的講，畫面的雄偉勝于“多嬌”，大氣從山峽中透出。 《汪倫送別李白圖》，題詩：“李白乘舟將欲行，急聞岸上踏歌聲。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在山水畫引入情節(jié)，讓人頓生聯(lián)想。 《白鶴灘》，描寫了桑干河邊的一片礫石灘。在老植心中，南北山的是不一樣的，傳統(tǒng)皴法不隨便用在北方山上，此畫橫抹豎涂了岸邊的六棱山，用意講究。 《白鶴溪》，白鶴灘的上游，畫分南北宗，“北宗”注重技法傳承，“南宗”強調心性表達，老植雖說不在意這種山水畫的禪宗分派，但六棱山的皴法頗費心思。 《江山放歌》，題記：“無限無數(shù)之好山、好水、河川，更無數(shù)人民為之歌頌也?！?中鋒細筆構出披麻、折帶混雜的山體紋理，淡墨、淡淡的的石青和淺絳輕染，中景的以清晰自然的清秀面目出現(xiàn)了，成了畫面的主角。 《翠巒夏韻》。濕筆多似是老植今年山水畫的特點，雨天的感覺讓人涼爽了不少。 《古木河山》。吳鎮(zhèn)和王蒙是同時代畫家，但畫法干濕不同，吳鎮(zhèn)多用含水較多的濕筆作畫，通過一根根渾厚挺拔的長披麻皴來表現(xiàn)丘陵地帶低矮山坡的泥質土壤，經(jīng)年累月，樹木落葉不斷積累，覆蓋著山體。體現(xiàn)出的是秀潤敦實，更能反映出董源、巨然作品中的精神面貌，老植近期畫作吳鎮(zhèn)了不少。 《碧峰山居》。畫面雖現(xiàn)了“柴門迎疏竹，排屋臥萬山。舟歸報夏至，風吟自成章”的山水樣。 《山河放歌》。拖泥帶水皴的淺絳大山，江上歌聲回蕩。 《黃河灣》。這片北方景象似江南，看到古長城的遺址才知是江北，人稱是“黃河灣里水悠悠，茅屋柴扉歲月留。閑看云帆天際遠，靜聽蘆荻岸邊愁?！?這番美景何來愁？ 《云嶺晴嵐》，滿構圖淺絳山水，略施青綠。滿構圖的妙處在于透氣，畫面的右側上下兩角的空白匠心獨到，尤其是那幽閑的一葉扁舟。 《釣臺春煙圖》，題記“學賀天健先生”，仿賀老“嚴子陵釣臺圖”結體布局，畫面采用“東南半壁江山”式布局，形似“夏半邊”。以釣臺為中心，遠山近水形成縱深。體現(xiàn)了“宋人格律，元人筆意”的藝術追求?。通過春景表現(xiàn)釣臺隱逸文化，凝固了暮春時節(jié)的幽靜與生機?。 《清江放歌》，清江古稱夷水，長江的支流，因“水色清明十丈，人見其清澄”，故名清江。清江宜昌段人稱是“清江畫廊”，水清山秀，竹排漁姑常在山澗水上放歌。 《煙雨江南》。鉛粉的大膽使用，使畫面迷幻了，底蘊厚了，也多了些聯(lián)想。 老植曰，隨著年齡的增長，愈加體會黃賓虹、陳半丁老人晚年墨跡更黑的原因了。他把昔日的青綠山水改得不見青綠了，換了面貌。 《南山映發(fā)》，題記：“我國山河，龍宿之地。龍興之時，山河映發(fā)。豐厚殷實，人民歡騰。天時地利人和，一片興旺氣象也”。畫作和題記看似“桃花源記”，“世外桃源”的意象，畫作雖小，卻在虛實相生間叩擊著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西湖小景》，逸筆草草，西湖岸邊的汪莊以速寫筆意躍然紙上。紙長尺余，寬約三、四公分。 《蕭寺圖》，記得王鐸曾在宋畫“雪山蕭寺圖”上題詩：“危巖萬壑無心種，曲徑通幽一路風。古寺只身隨野麓，浮云數(shù)朵踏征程?！彼蒲源司?。 《大江東去》，青綠山水，高士柱仗山頂行，由感而發(fā)。 《各有獨絕》，題記：“我國山水之形貌品格，南北東西各不相同。東之雄厚，西之險峻，南之豐茂幽美矣，而北之雪白其頭而悠長，各有獨絕?！?lt;/p> 《春山》。淡墨為主的山水畫，弱化色彩對比，強調意境的空靈與文人氣質，以淡墨法營造出超脫世俗的意境。 《截取清湘一段》，清湘也是石濤的別號，他有《搜盡奇峰打草稿》等諸多山水佳作傳世，此畫不知是節(jié)臨還是“意截”，但頗有石濤的仙山風貌。披麻解索皴成，淺絳輕罩，最亮是那當頭紅日，頗有漢代青龍瓦當意韻，但用色和筆觸卻是梵高的，直接用了顏料管中擠出朱紅色這處不像清湘做派。 《天山風情》，天山的雪貌和山地草原上的片片松林，時常出現(xiàn)在老植畫中。 《意在山水間》，三山并立，深淺隨空間而變不，中山頭扭轉，山脈遠去，意趣出現(xiàn)在山水間了。 《望碧峰》。 《茶山記憶》。茶山是北宋狀元蔡齊讀書處，老植把對家鄉(xiāng)的喜愛付諸于筆端，競把茶山畫出了江南景致，但山還是用的北山筆法。 《臨賀老》。賀天健的山水畫給老植留下了深刻的痕跡，臨作、畫作始終可見。 《房山古渡頭》。 《情留此山中》。 《臨梅清》。梅清與石濤互為師友，石濤早期山水師梅清，而梅清晚年畫黃山，又受石濤影響。梅清以畫黃山著名，"得黃山之真情"，與石濤、弘仁是"黃山畫派"的代表人物。此畫意臨梅清《九龍?zhí)丁芬唤?，很得“梅清皴”氣韻。題記：“下雨要快跑，山洪不得了。不關龍王事，我豈不知道?！?lt;/p> 《絕壁清江》，僅用筆墨潤染，濕筆染了一座“沒骨”的山。畫面三分之一是空白，“常計白以當黑，奇趣乃出”。 《夏山圖》，此夏山圖，非彼夏山圖，具有鮮明的時代氣息。兩山之間的“粉染”或是老植獨創(chuàng)，看原作更能感受到山間夢幻光離的霧汽在翻騰。 《居在山水間》。 《秋江泊舟》。 《云水謠》。 《江帆風飽》。 《黃山松》。 《柳蔭圖》。 《奔騰震石壁》。 《碧山秋水圖》。 《蜀道難》。 《江聲帆影》。 《長江向晚》。 《山鄉(xiāng)》。 《秋江》。 《大江東去》。 《曉看紅瓦處》。采用“夏半邊”構圖，以拖泥帶水皴的涂抹出了臨江大山，與空白的江水呼應，景色別致。 《桑干河白鶴灘》。用不知名的皴法刻畫了白鶴灘岸邊的六棱山，襯托出礫石灘及周邊的獨特景致。 《潑彩》。 《春山踏青》，富有時代氣息的傳統(tǒng)寫意畫。 《春山踏青》局部。 《太行山路》。 《黃河灣》。 《泊舟老牛灣》，以拖泥帶水皴涂成近山，呈現(xiàn)出了杜甫眼中拖泥帶水皴的感覺“元氣淋漓障又濕，真宰上訴天應泣。” 這是杜工部對朋友劉單創(chuàng)作的屏障山水畫的題畫詩，畫猶在目。 《釣臺煙波》，筆墨再寫富春江嚴子陵釣臺。 《江湖漁歌》，富春江上獨舟釣魚，景色如歌。 《過云夢水庫》，拖泥帶水的沒骨山水，該是楚地的云夢景色。 《水墨山水》，題跋：“從山而游而不畫，非不畫也，搜奇峰、臨巉巖，打草稿也”。 《百丈漈三折》，溫州的山水不僅讓謝靈運動心，也讓老植難以忘懷，雁蕩山的大、龍湫和百丈漈時常出現(xiàn)在他筆下。 《山鄉(xiāng)人家》，賀友直的“山鄉(xiāng)巨變”讓人們看到了當代藝術家線描的面貌，尤其是大場面的概括水準，老植用水墨又顯示了一把“賀式”概括。孟浩然，“過古莊”詩意 《華山吟嘯圖》，雖說是“吟嘯”，山上卻無人影，只留下長嘯后的余音在山中回蕩。 《仙居圖》，一番“西游記”的仙氣從畫中飄出，老植或許忘了題上賀天健的那首題畫詩：“東歪西斜歷一村，村中人有古靈魂。談玄論道無生死，九節(jié)菖蒲綠滿門?！?lt;/p> 《春江雨霽》，題西江月詞一首：“我國南北東西，堪稱錦繡之地。平民百姓十四億，自古文明傳遞。北方冰晶世界，西高昆侖涼意。采芝還是江南好，閑看春江雨霽。” 《高原之歌》。 《釣臺春雪》，這雪景與古人淡墨天空的畫法不同，宣紙上著墨處密集的礬點，如同飛雪飄飄，渾然天成。 《窠石圖》，與郭熙“窠石平運圖”相比，此圖更干凈，墨山無皴，濕墨染成。孤排緩行，一動一靜，奇妙的世界。 《臨抱石先生》。 《十八盤》，老植畫了若“十八盤”，構圖各不同，但這幅十八盤中的山梯成了配角，著墨不多，但卻是實際的畫眼主角，水墨有了靈魂。 《泊舟登高圖》。近景山體用濕墨潤染，遠景則以干筆披麻、解索皴就，滿目豪邁的山。山頂?shù)娜擞昂蜕礁幍牟粗郏瑢Ρ确匆r了山的雄偉。 《山雨》，畫雨不見雨，山在霧雨中。 《洞庭秋霽》。元代趙松雪、清初“四王”都畫過此題材，老植初見王石谷的“洞庭秋霽”，便喜歡這個題材，變著模樣出新作。 《壺山亭》。群山環(huán)繞如壺，近處懸崖上有一綠頂八角亭，好去處。 《江排》。 《江山一覽》。 《臨賀天健先生》。 《山中幽居》。 《家在崇山峻嶺間》。 《夏山圖》，五代董源的“夏山圖”剛在上博東館展過，記得董叔達畫的夏山與老植的不一樣。 《歸帆》。 《輕舟》。 《通麥一瞥》，通麥是川藏公路南線318國道上一個著名小鎮(zhèn)，位于西藏林芝地區(qū)，這里的通麥特大橋是單塔單跨空間索懸索橋，橫跨易貢藏布江?。老植用連涂加抹的墨法塑造西域高山，似乎故意迴避了常用的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