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秋佳節(jié)。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清晨的陽光輕輕灑進(jìn)來，我坐在窗邊，看著那朵粉色玫瑰靜靜綻放?；ò耆崛岬厥嬲怪?，像是老伴兒從前微笑時眼角的紋路。他住院這些日子，我總愛在屋里擺些鮮花，仿佛這樣就能把日子過得更鮮活一點。這朵玫瑰，是干女兒前些天帶來的，她說：“您啊，也得給自己添點顏色?！蔽倚χc頭，心里卻念著病房里的他，盼著他早日回來，一起看看這花，喝杯熱茶。。。</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廚房里飄來熟悉的甜香，是五仁月餅的味道。我特意托人從老店買來的，母親最愛這一口。她說現(xiàn)在的月餅太花哨，還是小時候那種實誠的餡料最暖心。我輕輕把月餅擺進(jìn)盤子，金黃的表皮映著燈光，花紋清晰，像極了舊時光里的手作溫度。等會兒給她端過去，配上一杯溫?zé)岬牟瑁ㄓ忠χf：“兒啊，你總記得我吃的甜?！?lt;/b></p> <p class="ql-block">母親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穿著那件喜慶的紅外套，手里捏著一小塊月餅，笑得眼角都彎了起來。她一邊吃一邊念叨：“現(xiàn)在的五仁，核桃仁都少了?！笨稍挍]說完，又咬了一口，分明是舍不得放下。桌上的茶杯還冒著熱氣，藍(lán)瓷碗里裝著幾顆剝好的橘子，電視里放著中秋晚會，歌聲輕輕回蕩在屋里。我坐在她身旁，沒怎么說話，就看著她吃，心里卻像被什么溫柔地填滿了。</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老太太特別關(guān)心我老伴(女婿)的情況，一天要問我多少次。。</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干女兒一家三口今天特地過來團聚。門鈴一響，屋里頓時熱鬧起來。孩子一進(jìn)門就喊“外婆”，撲到母親懷里，她笑得合不攏嘴。三人坐在客廳里，一個泡茶，一個削水果，一個逗著老人說話。我看著他們圍在茶幾旁，燈光暖暖地照著每個人的臉，忽然覺得，這個中秋，終于像個中秋了。沒有遠(yuǎn)行，沒有喧囂，只有親人圍坐，笑語輕揚，像極了母親常說的那句：“人在，就是團圓。”</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他們坐在客廳里，一個喝茶，一個剝橘子，一個翻著相冊講著近況。窗外的光斜斜地灑進(jìn)來，照在茶幾上的果盤上，也照在母親含笑的眼角。我坐在一旁，偶爾搭句話，更多時候只是聽著、看著。這樣的時刻，不必多言，安靜地待著，就已經(jīng)足夠。干女兒忽然抬頭問我：“爸，媽最近睡得好嗎？”我點點頭，又輕聲說了句：“只要你們常來，她就睡得香?！?。。</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后來他們說起老伴住院的事，語氣里帶著心疼和責(zé)備：“怎么不早點告訴我們？”我低頭笑了笑，沒解釋太多。年紀(jì)大了，總不想讓孩子們跟著操心?？伤麄儊砹?，又急著去醫(yī)院探望，提著水果，帶著問候，連護士都說：“您家人真周到?！蹦且豢蹋液鋈幻靼?，有些牽掛，從來不需要等通知，它自己就會趕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傍晚時分，陽光漸漸淡了，客廳里依舊暖意融融。他們臨走前，母親拉著干女兒的手，反復(fù)說：“常來啊，別總惦記我們?！蔽宜退麄兊介T口，回身看見母親還站在窗邊望著，身影單薄，卻帶著滿足的笑意。我走過去，輕輕扶她坐下，說：“今天熱鬧，您開心吧？”她點點頭，輕聲說：“人老了，不怕冷清，就怕孩子們忘了家門朝哪開。”</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她們?nèi)メt(yī)院看望老伴，陪他說話，給他剝水果。他躺在病床上，臉色雖有些蒼白，可笑起來還是那么溫柔。我站在一旁，沒多說什么，只是看著他們圍在她身邊，心里默默念著：老伴兒，你看，咱們的親人，都在呢。你快點好起來，家里還等著你一起吃飯，一起看月亮呢。。</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如今我也不再像年輕時那樣，騎著車到處跑，和朋友聚會喝酒。節(jié)日里，更愿意守著這間老屋，守著母親，守著這份安靜的陪伴。車友群里消息不斷，我偶爾看一眼，笑笑，也不回復(fù)。有些熱鬧，終究是別人的。而我的中秋，在這一屋暖光、一盞茶、幾聲笑語里，已經(jīng)圓滿了。</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