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古探幽

漫步者（王建華）

九月中下旬，對我們中原大地來說，是最舒服的月份，既沒有秋老虎的余威，也沒寒風(fēng)怒吼的刺骨。有的是：秋風(fēng)送爽，天高云淡，極目所望都遼闊深邃。大地也呈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彩色，是豐收的季節(jié)，也是賞秋的季節(jié)。 可今年的九月份，一直秋雨綿綿，氣溫也好似過山車，一會熱，一會冷的降到十三四度，使人哭笑不得，徒增幾絲煩惱。 終于九月二十日，天放晴了，僅此一天，接下來又是連綿秋雨三天，可得使勁的享受這一天難的好天氣。上午游澗河公園，下午驅(qū)車六十多公里去南村黃河之濱探尋陽壺古道，攬勝金燈河村。 和二剛夫妻四人同行，沿241國道，道路也被秋雨沖刷的干干凈凈。一路七拐八彎的翻山越嶺。窗外天高云淡，山容澄澈。我們的心情一如窗外之景，也開闊爽朗起來。 查找資料得知，陽壺古道作為古代太原至洛陽的交通要道，其歷史可追溯至春秋時期，是中原地區(qū)與西北方向的重要陸路通道，現(xiàn)存古道遺跡主要集中在南洼村段，保留著明清時期的鋪砌工藝特征。 第一次去陽壺古道，那是2018年夏初。二剛帶領(lǐng)，他本是南村人。太陽熱烈，四周青翠，蟬鳴不絕?？吹焦饣氖^與石板鋪砌在山坡上，兩邊有很深的車轍，雖不如柏油路平整，但那已相當(dāng)不錯，是連接太原和洛陽的重要交通要道。但遺憾的是沒走多久，又熱又累，只好返回。 這次是在秋雨綿綿幾日后去探尋，秋高氣爽，不冷不熱，心想一定能好好探尋更長一點兒古道。 車行南洼地界，老早就看到路左邊大石頭上刻著的“陽壺古道”四個白色大字。于是把車停好，迫不及待沿旁邊小道上坡去尋找古道。 誰知秋雨連綿太多，控山水也多，山坡小道又多，又沒明顯標(biāo)志。我們走的小道，有水有泥，泥不多，水倒不少，有點像紅軍過草地，索性踩著小道邊半人高的野草走，腳步抬的高高的。但也免不了鞋子褲子臟乎乎的。 走了一段泥水路，越看越不像先前走過的路，可方向是對的，于是繼續(xù)前行。一條不深的清澈的流水很響的小溪橫在面前（以為秋雨太多而形成的小溪），跨不過，男人們決定返回。我則不想，既然穿越泥濘，鞋子也臟了，返回，心又不甘。四周看看，也不見石塊可用，只見有幾棵小樹被砍掉的枝椏，于是喊他們幫忙鋪路。終于四人通過，只有我穿的是網(wǎng)面鞋，鞋子濕了。怕什么，只要目的達成。 正高興只要想辦法就能成功時，前面又一高高的石壘地堰橫在前面，方知路真的走錯了。 不想趟小溪，決定向東走，再向南走，定不會錯。四人彎著腰，弓著背，手還要拔開面前的枝枝蔓蔓，穿行在低矮的灌木叢中。沒路找路，還戲說“地上本沒有路”。我還告訴他們我那幾年跟著戶外，眼看是崖，他們也能攀爬上。于是見水就繞，能走就走，七拐八拐終于避過小溪走回來時路。 二剛老覺得沒走對路，還讓我們鞋子褲子臟兮兮的，不好意思。但怕啥，這二十多年，啥時候有這樣的徑歷，能重溫小時候也是相當(dāng)不錯的。 其實來時路，風(fēng)景很美。四周高山環(huán)繞，天空澄澈，寒蟬竭盡全力最后高歌，近處溪水潺潺。山坡青草滿地似草原，小道兩邊都是半人深的狼尾草，毛茸茸的狼尾草在微風(fēng)中搖曳，霎時的美麗輕輕顫動著心弦，我和軍棉倆個女人，仿佛成了少女，情不自禁的拍照，采折一大捧狼尾草，收獲滿滿。 從山坡向四周望，群山環(huán)抱，山容澄澈，還沒到深秋，仍舊蒼翠。天高遠，地深厚，而人在天地間，乃實屬渺小，能不敬畏自然？ 雖遺憾沒踏上古道，去丈量，去體會古時繁忙的交通，去探尋歷史的遺跡，但相信它就在我的旁邊，期待下次的探尋。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探秘陽壺古道不成，索性順路去久聞大名的金燈河攬勝探幽。 早都聽說金燈河，以河為依托，原始環(huán)境優(yōu)美，礦物豐富，與新安縣黛眉山景區(qū)相連，即使登上黛眉山眺望，也覺得它深處崇山峻嶺之中，猶如妙齡少女待在閨中等人識。 車行山間公路二十多公里，一會兒上坡，一會轉(zhuǎn)彎又下爬。行路間朋友指著左手邊遠處的一大山體，說是黛眉山，回時太陽照在玻璃棧道上，明晃晃的。真的是記憶中的黛眉山。 一路上幾乎不見人，偶而見到三二家院落，還大門緊閉。遠離沸騰喧囂的城市，呼吸著新鮮空氣，耳邊秋風(fēng)微送，即使坐在車上，也感受到秋天山間的寧靜，迫不及待的想在路上走走。 終于見到金燈河橋了，朋友說離金燈河學(xué)校不遠了。河水因秋雨綿綿而漲大水勢，急流奔涌，聲勢浩大，水中亂石頗多，激起水花，水猶清冽，浪花一朵朵，蜿蜒向東直看到峰山，兩岸山峰聳立，峰叢林立，此時太陽西斜，連綿的山峰一半暗，一半明黃，忍不住靠近水邊拍照。忽一開三輪的農(nóng)婦停車到水邊脫掉鞋子，洗去泥吧。伸手一摸，水溫溫的，不是想象中山水的陰涼冰冷。我也脫掉泥鞋，徒手洗刷，倒也洗的八九不離十，甩甩穿上倒也不甚涼。 朋友說傳說中金燈河得名于夜間懸崖出現(xiàn)的神秘"金燈"，實際為地質(zhì)作用形成的獨特自然景觀。 ?傳說歸傳說，總歸給金燈河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上車?yán)^續(xù)前行，金燈河村標(biāo)志出現(xiàn)眼前，停車觀看。石塊壘砌成的長方形墻上，醬底白字“金燈河村”赫然入目，跟它成直角的三角形墻，下方五個碾盤嵌入，上書五個紅色大字“魅力金燈河”。 路隨河轉(zhuǎn)，河依山行。一會兒，路左手邊，有一小橋通向一大院，門樓上書“金燈河村”，大門前一寬闊水泥地，一老人正在翻曬葵花籽。朋友說這是先前的金燈河學(xué)校，當(dāng)年也有幾十個學(xué)生，王拴堂老師一人堅守幾十年，如今人去院空，成了大隊部。曾徑在此取景拍攝的電影《留住桃花源》，就是反映一老師堅守大山深處幾十年。 深山出俊鳥。聽說王老師家的三個孩子現(xiàn)在都非常優(yōu)秀。而我身邊從南村深山走出來的各行各業(yè)精英也不少。山里的孩子更渴望外面的世界，夢想從小就發(fā)了芽，生了根。 開車?yán)^續(xù)前行，路過幾戶人家，見到幾個人，去一農(nóng)婦家討水喝，她好心給我們燒開水喝，又給我們摘幾個嫩倭瓜。門前一大群雞，她說是幾家的在一起。走進院子，上房古老陳舊，似乎已不住人，西廈紅墻藍瓦，還按裝有空調(diào)。 我和軍棉在幾戶人家的村子里走走。石子路，即是下雨也不泥濘。石頭壘砌的房子，古樸悠久。但常居人口不多，都轉(zhuǎn)移縣城居住，留下的都是老人。三輛汽車，一皮卡，一面包，一小轎車，估計也是干活或周末回老家的。 整個金燈河行政村，因地處狹谷山間，住的人家很懶散，這里平坦處幾家，那處山坳里幾戶，幾乎不是山外村莊的樣子。 正因為身處崇山峻嶺峽谷之中，原始的地貌，原始的樹林，原始的山水，極其幽靜，極其古樸，想必春天山花爛漫，夏天涼陰陰是避暑勝地，是孩子們戲水玩耍的好去處，深秋時節(jié)色彩斑斕，而冬又是銀裝素裹，不為人知（想雪天去是去不到的）。 好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好想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遠離喧囂，遠離人群，過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nóng)耕生活！ 返程途中，暮色四合，夕陽在厚厚的云霞中露出一邊，頓時西邊的天空霎時壯美。又經(jīng)過陽壺古道石頭旁，再次下車，在西邊一條小道向北上，仍不見古道，只好作罷。但此時，像草原一樣的山坡上，群山環(huán)繞，美不勝收！ 期待下次陽壺古道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