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 倆人司令</p><p class="ql-block"> （ 美篇號 253148945）</p><p class="ql-block">圖/ 倆人司令（AI）</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媽，老爸怎么不高興了？昨晚他還說支持我，說有啥困難盡管開口……”惠明忍不住，在母親面前告起狀來。</p><p class="ql-block">“也是，兒子辭掉了鐵飯碗，哪個父親會樂意！”</p><p class="ql-block">“沒有的事，你爸可不是個保守的人，雖然退休了，但領(lǐng)導的眼光還是有的！昨天不還給你出了好多主意么，夜里睡床上還夸你個不停呢！你想多了?！?lt;/p><p class="ql-block">在翠珍眼里，家里的兩個男人都是他的驕傲！丈夫?qū)毟诵萸笆莻ス鈾C械廠的廠長，兒子大學畢業(yè)已在省農(nóng)科院工作了好幾年，是技術(shù)骨干。</p><p class="ql-block">但惠明最近辭職了，他要回老家干一番事業(yè)，說是老家的農(nóng)業(yè)資源太多，沒人開發(fā)，他和幾個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要在這里做一回當代的新農(nóng)民！</p><p class="ql-block">這還真是家里的大事。</p><p class="ql-block">在寶根和翠珍眼里，兒子是個有事業(yè)心的年輕人，而且向來行事穩(wěn)重。所以當惠明昨天風風火火地趕回家向他們匯報的時候，老兩口驚訝之余，更多的是信任。</p><p class="ql-block">他們問了許多，兒子也回答了許多，到后來只聽寶根在說：“好、好……”</p><p class="ql-block">怎么會過一夜就變了！</p><p class="ql-block">“哪他怎么打早起就一聲不吭，呆著個臉滿腹心事的樣子？像換了個人！”惠明不依不饒。</p><p class="ql-block">“你錯怪他了！”翠珍責怪兒子，語氣有點重。</p><p class="ql-block">惠明覺得委屈。</p><p class="ql-block">翠珍心想，看來那件事得讓兒子知道，不然這坎難過。</p><p class="ql-block">“小明過來，我們坐下，乘你老爸還沒回來，媽就做主給你說件事。”</p><p class="ql-block">寶根退休后，和翠珍回到了離省城三百多公里的老家鄉(xiāng)下，這里有山有水，也有很多農(nóng)田，還是富硒的。以前這里很偏僻，交通十分不便，但現(xiàn)在高鐵都從這兒經(jīng)過了。寶根父親很早就離世，母親前年也走了，他們把老宅改造了一下，倆人過起了田園般無憂無慮的生活。</p><p class="ql-block">城里有套不錯的房子，母親年歲大了以后還被寶根接來住了好幾年，后來就留給了惠明。</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寶根覺得如今鄉(xiāng)下的的日子要賽過城里。令他沒想到的是，兒子也要回來了！</span></p><p class="ql-block">幾年來，寶根已經(jīng)養(yǎng)成個習慣，早飯后總要出去村里村外的逛上一大圈。從上世紀八二年去省城讀大學開始一直到退休，他就很少回這個家?，F(xiàn)在，他要在這塊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多走走，像是要找到些、彌補些什么回來。</p><p class="ql-block">“小明，知道爺爺是怎么去世的嗎？”</p><p class="ql-block">“知道啊，爺爺是因為高血壓發(fā)病去世的，媽你怎么問起這個？”</p><p class="ql-block">惠明不明白，爺爺?shù)娜ナ罆徒裉斓氖掠猩蛾P(guān)系。他自從來到這個世上就只在照片上見到過爺爺，從小是奶奶帶他長大的。</p><p class="ql-block">“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闭f話間翠珍的眼圈有點紅了。</p><p class="ql-block">“媽……”</p><p class="ql-block">“那是一九八二年的八月里，你老爸接到了入學通知書，他如愿以償考入了省第一工業(yè)大學！那可是恢復高考后村里的第一個大學生，高興??！”</p><p class="ql-block">“你爺爺特別的高興，家里的獨子成了村里的第一個大學生，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但你爺爺心底里最高興的可不是這個?！?lt;/p><p class="ql-block">“你老爸是家里的獨苗，知道嗎？打小你爺爺奶奶就特別疼愛他?？赡菚r鄉(xiāng)下的日子苦啊，再怎么疼愛也逃不開“貧窮”二字！他們是心有不甘，但很又無奈，命！再怎么疼愛長大了還是種地的農(nóng)民啊……”</p><p class="ql-block">“但機會突然來了。”</p><p class="ql-block">“正好趕上國家恢復了高考，你老爸也爭氣，那年，他成了村里的第一個大學生。”</p><p class="ql-block">“當時你爺爺逢人便說：“不用種地啦，不用種地啦……”他知道，兒子上了大學，就從此逃離了農(nóng)村，再也不用種地了！農(nóng)民的苦，再也和他沒有關(guān)系了！唉，他們是窮怕了?！?lt;/p><p class="ql-block">“他擺了幾桌酒席，叫親戚朋友們來一起分享自己最大的幸福，沒想樂極生悲，他有嚴重的高血壓，經(jīng)不起這等高興的折騰，竟在酒席上腦溢血……救也救不回來，走了！”</p><p class="ql-block">“那年，別人是高高興興去大學報到，你老爸他……”翠珍哽咽著說不下去了。</p><p class="ql-block">“媽……”惠明的眼睛也濕潤了。</p><p class="ql-block">“小明，知道你要從城里回到鄉(xiāng)下創(chuàng)業(yè)，你老爸就想起了當年這事，因為有機會遠離這兒的貧窮自己的父親竟高興得離開了了人世……他很難過，昨夜里哭了！”</p><p class="ql-block">“媽你別說了，我錯怪老爸了！”</p><p class="ql-block">正說著寶根回來了，他進屋一看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p><p class="ql-block">“他媽，不是不讓你跟小明說么……”</p><p class="ql-block">“爸，是我不好……”惠明覺得很內(nèi)疚。</p><p class="ql-block">“別，小明，沒事的，都過去四十多年了，都別難過了！”寶根大早一圈逛回來，心情好了許多。</p><p class="ql-block">“小明，你這個樣子回來，爺爺如果地下有知，不知會高興成啥樣。”</p><p class="ql-block">“當年，我考進了大學，他以為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從此就能逃離了貧窮！他沒錯，只是沒想到當年的這份高興竟要用自己的生命做代價！”</p><p class="ql-block">“而今，他孫子卻放棄了當年他羨慕的大城市回老家來了……”</p><p class="ql-block">“爸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干的！”</p><p class="ql-block">“嗯嗯……小明，既然你知道了這段往事，那就把它記?。∮涀∷?，就知道什么叫翻天覆地，什么叫來之不易……”</p><p class="ql-block">“記住它，就要好好珍惜……”</p><p class="ql-block">寶根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好好干！”</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創(chuàng)作手記】當今中國，農(nóng)村的變化是巨大的，可以說是翻天覆地！它是千萬勤勞智慧的中國人民在共產(chǎn)黨的領(lǐng)導下團結(jié)奮斗的結(jié)果，也是人類文明史上的奇跡?！锻隆肪褪峭ㄟ^對祖孫三代人面對自己那曾經(jīng)貧窮的家鄉(xiāng)所表現(xiàn)出來不同的態(tài)度的描寫，來反映這個在中國農(nóng)村普遍的事實，那就是“翻天覆地，來之不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