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第41個教師節(jié)來臨。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與往年一樣,學生和朋友的祝福如期而至,還有鮮花。開心的同時,再次想起方明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教師節(jié)設立的提案由方明、徐伯昕、吳貽芳等17位政協(xié)委員于1981年3月聯(lián)名提出,建議確定全國教師節(jié)日期及活動內容。該提案被編為第170號提案,并由全國政協(xié)轉交教育部研究辦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方明是提案的主要發(fā)起人和撰稿人,葉圣陶、雷潔瓊等民進中央領導人也在提案中簽名。最終,全國人大通過決議將9月10日定為教師節(jié),1985年9月10日,新中國首個教師節(jié)正式確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每年的教師節(jié),各地都會以各種形式慶祝,40年來,教師的職業(yè)尊嚴和榮譽感逐漸提升,教師為教育事業(yè)所做的貢獻得到認可。在尊師重教的傳統(tǒng)延續(xù)下,全社會逐漸形成尊重知識,尊重人才的良好氛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前人栽樹,后人才能乘涼。教師節(jié)的意義,價值和效益毋庸置疑。多年前,因學校工作,我和方明老有過短暫的接觸。在第41個教師節(jié)來臨之際,方老的音容笑貌再次浮現(xiàn)在腦海。僅以舊文一篇,表達我對前輩永遠的崇敬和懷念。</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18px;"><i> </i></b><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天下誰人不識君</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可親可敬的方明老去世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消息傳來,我不相信,更不愿相信,熱情洋溢、激情澎湃的方老會離我們而去!春節(jié)期間,我還在電視團拜會上見過他一如往日慈祥的笑容。但確實,方老已于2008年3月2日撇下他摯愛的事業(yè),離我們而去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自上世紀30年代起,方老就追隨陶行知先生,投身大眾教育,協(xié)助籌備生活教育社分社,創(chuàng)立上海流浪兒工學團,深得陶行知先生賞識。60多年來一直是行知精神的踐行者,他執(zhí)著于陶行知“人民貧,非教育莫與富之;人民愚,非教育莫與智之;黨見,非教育不除;精忠,非教育不出”的思想,并以此為指引,積極推動學陶、師陶、研陶,主張創(chuàng)建符合中國國情的教育體系,推進農村教育改革和師范教育改革,先后在山西呂梁、黑龍江呼蘭、重慶渝北等地開展“農科教統(tǒng)籌”等系列教改實驗。他還大力扶持各地打工子弟學校,關心進城務工人員子女教育,關注貧困地區(qū)農村兒童,呼吁實現(xiàn)“教育公平”和“教育機會平等”。</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他的貢獻還遠不止于此,1985年中國陶行知研究會成立,新中國第一個“教師節(jié)”的問世,1993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教師法》的頒布實施,哪一件哪一樁不凝聚著方老的心血?!耄耋之年的方老曾經說:“我覺得我自己青春煥發(fā),因為我是一個開拓者?!?lt;/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這就是方老,一位盡心盡力在教育事業(yè)中奉獻自己的人,是我尊敬和仰慕的長者。我則生也晚,比方老足足小46歲,是一名普通的教師,生活在平靜的小城,從沒想過有一天我能和方老像朋友般親近的交流。但一次機會讓我和方老成了他所說的“忘年交”。</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2000年11月,中國陶行知研究會、中國陶行知基金會幾百人,在我工作的徽州師范學校召開年會,方老是這次會議的組織者、領導人,我擔任接待任務。會議期間方老身體不適,我便同縣醫(yī)院的醫(yī)務人員一同照顧方老,在每日的接觸中我們漸漸了解而親近。常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是的,我們的交往,如水般透明,水樣平常,但掛念卻常存于心。這種情感,亦如流水般輕輕地在心底流淌。我和方老并不經常聯(lián)系,想起來了就打個電話問候一聲,也沒有什么重要的內容,我問他忙些什么,囑咐他要保重身體,他則問“孩子好嗎?愛人好嗎?工作忙嗎?”之類的家常。每期的《愛滿天下》(中陶會主辦的刊物)他都會按時寄給我,有什么好文章了他也會打個電話提醒我讀一讀。幾個月前我一直想打個電話問候方老,可總因著每日繁雜的瑣事一拖再拖,這時就有朋友告訴我方老去世的消息。忽的想起自己前一陣的掛念,方老身體不好也就在那段日子了。如今,一份永遠難以彌補的遺憾,時時啃嚙著我的心,我不知怎樣才能求得如父如友般方老的原諒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方老是位很具親和力的領導,從不拿大擺架。第一次見他,一件夾克,一雙布鞋,和藹慈祥的笑容,謙遜近人。當時已是八十幾歲的方老,精力充沛,會議過程中常常為一些事情親自跑上跑下。參觀農村小學時,他和小學生零距離接觸,給他們講行知名言:“人小志氣大,動手又動腦”,“做小先生,從小做大事”等等。會議間隙,有許多教育界人士慕名拜訪,對于來訪者,無論職位高低,無論年齡老幼,他都會熱情接待,與之誠懇、平等的交流。有一晚,送走一批客人后剛要休息,又有人敲門,快十點了,看到方老的疲憊,我有些不忍,就想拒絕,方老說:“小方,讓客人進來吧,基層同志不容易。”等到把客人送走,我到家已是十一點了。那幾天方老和我也經常談心,他和我談他的經歷,談工作,更多的是他對我的勉勵,勉勵我要以陶行知的“捧著一顆心來,不帶半根草去”作為自己的座右銘,為陶研工作,為農村師范教育改革作出自己的貢獻。不長時間的接觸、了解,我已在心底把這位可親可敬的老人當做了自己的親人,我們的交往也就多了一份溫馨在其中。方老的書法很有特色,朋友在看到他給我的題詞后,也托我讓方老給他們留一幅墨寶,我試著說了,方老卻很爽快地答應了,并說,小方,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盡管答應別人。“愛滿天下” 是他最喜歡的陶先生的名言警語之一,他也常常書寫了送給喜歡他書法的后學。我知道,他是以這樣的方式在宣傳陶行知,陶研事業(yè)已融入他的生命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與他的平易謙和相映襯,他熱情率真。記得有一次上主席臺他是跳著上去的,全然不像耄耋之年的老人,我生怕他有什么閃失,責怪了他,他笑著跟我“檢討”。每次在大會上講話,他聲音洪亮,聲情并茂,經常是講著講著就把寫好的稿子丟在一旁,完全即興演講。結束大會前,方老特地把我喊到跟前讓我參謀上臺的著裝,雖然并沒有什么衣服,方老卻一定讓我說穿哪件合適,那股子認真勁就似孩子要用心地在眾人面前展現(xiàn)自己最精神地一面。一邊說,方老還不忘對我的打扮評價一番。與會的代表很多誤認為我是方老的小女兒,說我們的長相還頗有幾分相似之處,每當這時,方老或是笑而不答,或者就說是,種種場景令我倍感親切。</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方老在生活上簡樸潔凈,飲食素淡。他的居室不大,沒有高位置的富麗,多的是那濃濃的書香,但他很少在家,經常在全國各地考察學校教育教學改革和陶研工作。記得03年1月,我校被中陶會定為“中國陶行知研究會農村師范教育改革與發(fā)展學校”,他前來祝賀,勉勵學?!耙浞掷米陨韮?yōu)勢,要像陶先生辦的曉莊師范那樣,培養(yǎng)具有‘農夫的身手,科學的頭腦,改造社會的精神’的教師”。同時,對農村師范學校目前的現(xiàn)狀感到憂心,對師范過渡“一刀切”中出現(xiàn)的問題他也是直言不諱,從不隱瞞自己的觀點,無私無畏,表現(xiàn)出一個有責任心的知識分子求真的本性。</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面對方老,我常常自慚形愧。是什么力量讓他永遠不知疲倦,活得這樣崇高?我也是一名教育工作者,在三尺講臺上書寫著我的事業(yè),雖是平凡,但同樣能耕耘出一片天地。但為何我總會有疲憊和煩心?為什么常常會懈怠?端詳著方老的照片,從那慈祥如故的笑容中我找到了答案:是“愛滿天下”的胸懷讓他青春煥發(fā)!大愛無疆!大愛無私!</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 方老去了,帶著他那慈祥和藹的笑容,帶著對教育和生活的滿腔熱情,平靜地去了。忽然想起朱自清《匆匆》中的一句,不能白來人世間走一遭啊。是的,我們走過生活,留下滿腔熱情;我們走過人生,留下一片愛心!這次方老的行程同樣沒有家人陪同,但我想他一定不會寂寞,因為一路上鋪滿了我們的懷念,承載了我們的祝福,因為天下誰人不識君!</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