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別在那年的盛夏

歸去來兮（林沐華）

撰文/林沐華【原創(chuàng)】 圖片源于網(wǎng)絡，誠謝原創(chuàng)作者！ 　一個回眸，千帆過盡，屈指而算，那是逝去了多少個流年…… 夏天很熱，熱得近乎每發(fā)生一件事都帶有溫度。夏天的花開得很紅，山丹丹開花紅艷艷。夏天，萬物勃發(fā)的時節(jié)。 　踏過深深淺淺的日子，回吻披落在身上的塵香，在那一瞬間的欣然里滋吮到人間快感與無奈中的憂傷。所幸，那些抖落在光陰里的情和事，依然還原了當年模樣，并以最深情的模樣留連在期許的憧憬里。 年輕的時候，在部隊服役時經(jīng)歷了許多趣事，雖然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四十多年了，既使大部分的往事已經(jīng)淡忘，但有的還清晰的銘刻在腦海中，至今記憶猶新，難以忘懷。由其是八零年的那個夏天，那次竟想不到的，在偶爾的邂逅中兀突而來的遇見，時而在內(nèi)心泛起層層漣漪，令人心馳神往。 那是青春的綻放，是生命在人生河流中的一次真情涌動…… 　八零年的夏天，那是一段印跡頗深的日子，也是我當兵的第四個年頭。 春季過后，夏天來了。 接踵而至的夏日，陽光熠熠，夏花比往年都開得璀璨。我們的軍艦就在這個時候進入了船廠進行檢修，那是一次大修，時間擱在四個月以上。 就在前年，自衛(wèi)反擊開戰(zhàn)，我們艦配合野戰(zhàn)軍參加了自衛(wèi)反擊戰(zhàn)，艦頻繁地為陸軍兄弟輸送戰(zhàn)爭物資，跑了兩趟廣西防城，從中也感受了戰(zhàn)爭氣氛。有一次艦進防城港，由于風大浪急，加上是夜間，靠碼頭時帆纜兵拋出的纜繩給風打了個回頭繩，結(jié)果把站在甲板上的我給打跌，還弄了個手骨裂傷，差點折了。 自衛(wèi)反擊戰(zhàn)勝利凱旋后，我們艦就迫切需要檢修了，但是由于戰(zhàn)備緊張，一直拖到第二年夏天才上了船排，來到了四八零四廠( 部隊兵工廠)進行大修，為此，全艦官兵都搬上陸地駐進了一幢三層的樓房。過上了陸軍般的生活。 那天，是“五一”勞動節(jié)。 往常，部隊按貫例一般在節(jié)日當天都加菜聚餐慶祝，這次也不例外，加上軍艦檢修休整就更不用說了。剛巧那天艦隊首長來檢查修艦的各項準備事項，我脫不了只能待命在歺桌邊，干些遞煙送茶敬酒的招待工作。因為當時我是艦上文書，此乃份內(nèi)之事。 當過兵的人都知道，部隊喝酒講究爽快，說一不二，就是喝趴下也不把氣氛搞砸，就圖個開心。 我們艦的政委酒量不大，而這次巧碰艦隊首長來視察工作他理當作陪，可這就添堵了。如果他實打?qū)嵣嵘碜髋悖刈淼共豢?。為了打圓場，我只能迫不得虧心地搞些小動作，把事先涼好的白開水用瓶子裝上，開飲時我盡量坐他身邊倒酒，以假亂真。酒過半巡，我們政委漸漸就不勝酒量了。此時席間，每當舉杯之前，我必須把自己杯子所裝的白開水換與于他，而其杯中的酒就必由我來替之頂上去。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一杯接一杯。一番幺喝聲過后，政委最后捱了過來，而我卻迷糊了，腳下輕飄飄的。酒席結(jié)束后，狼籍般的歺桌就留給通訊員收拾了，我只好開溜…… 回到飯?zhí)煤?，?zhàn)友們還在喝，個個臉紅耳赤，一見我來，又被他們扛上。酒逢知己千杯少，戰(zhàn)友們你一杯我半碗，鬧騰的不可開交。在這場沒有硝煙的舌尖爭斗中，我最終喝醉了，和我一塊醉倒的還有四、五個戰(zhàn)友。那天夜里整幢宿舍樓戰(zhàn)友們軍壺里的水都給我們這些醉貓偷喝光，而且還未能止渴，個個眼紅口渴燒得厲害，一直煎熬到天光。 第二天起床，頭發(fā)暈，喉嚨腫痛咽不下東西，腹部一陣一陣燒灼樣痛，還伴著呃酸呃氣，見我這樣政委就讓我到海軍四二二醫(yī)院做檢查。到醫(yī)院后，我把具體癥狀和發(fā)生癥狀的過程告訴了接診醫(yī)生，醫(yī)生就給我開了一個腹部鋇餐透視。經(jīng)過檢查，最后確診為十二指腸球部潰瘍。 “小戰(zhàn)友，你體檢發(fā)現(xiàn)十二指腸有一個綠豆大的陰影，初步診斷為十二指腸球部潰瘍?！?lt;/p> 部隊軍醫(yī)拿著診斷證明書對著我說。 “醫(yī)生，嚴重嗎？” 我心有余悸，稍顯誠惶誠恐地發(fā)問。 “問題不大，往后吃東西要注意，甜、酸、辣有刺激的吃物少食一點，不能喝過量酒。目前，你需要住院治療十天。趕快去辦理入院手續(xù)?！?lt;/p> 聽了醫(yī)生的話，我趕回到住扎營地，把基本情況告知了艦領(lǐng)導，并把診斷證明提交了上去。 由于我們艦正在維修，沒有軍事戰(zhàn)備任務，領(lǐng)導就批準我辦理住院手續(xù)。當天下午，我住進了四二二醫(yī)院消化內(nèi)科。 　盛夏的那一天，是我在海軍四二二醫(yī)院住院的第一日。打這一天開始，發(fā)生了一串臆想不到的事情，在我一生之中留下了一段美好而心動的回憶，時而牽引我回眸于那逝去的歲月，繾綣在夢婪里面…… 夏日的早晨，曦光熹微，清風涼涼，我睡得正香。 一個清脆的聲音：“6號病床，準備量體溫。” 把我從平生第一次住院的床鋪上叫醒了。 我伸了一個懶腰，睜開惺忪的睡眼，只見窗外一縷陽光穿窗而來，投射在磨光了的紫色水泥石米地板上。 定睛一看，此時，我的病床前站立著一個身穿白大褂亭亭玉立的女護士。 一張姣好的臉龐呈現(xiàn)在眼前：柳葉彎眉，臉映桃花，汪汪的眼睛，挺秀的鼻梁，兩個嘴角邊還掛著招人喜歡、笑靨如花的兩個小酒窩，臉上呈現(xiàn)著夏花般璀璨的笑容，一顰一笑，美感自然不菲。好美的護士姐姐！ “測體溫?！?lt;/p> 話音剛落，我右腋窩中多了一支冰涼的體溫計。這是我頭一回和這個管我病床位的護士打的照臉，算是認識了。 體溫、脈搏、血壓三項生命體征都測完之后，第一天的治療給我掛了三瓶500毫升的液體，足足打了兩個多小時。 我中意看著軍裝女兵颯爽的英姿，能在部隊當個女兵還真的了不起。在我們當兵人中流傳著這樣的活：那個純真年代，能在部隊當女兵的姑娘，不是漂亮就是家中底子厚，或許是大戶人家的子女。不過，但凡在部隊服役的女兵，其中一部分最終都歸檔于部隊在職男干部的眷屬，用陜北黃土高原上來的兵哥哥俗話來稱，所謂長官的“婆姨”。 如果欲問為何故？不為什么，就因軍人的職責光榮神圣，軍人的職業(yè)頂天立地響叮當。也許，這就是年代所謂的時麾罷了。 上午打完吊針后，所有癥狀減輕了很多，身體也舒服多了。中午覺起床后，沒事可干，我就躺在病床上看雜志，是我從艦部文化室?guī)淼摹?lt;/p> 一會兒，清早給我測體溫、量血壓的護士又來啦。從另外幾張病床查看一下，一會轉(zhuǎn)到我床前對著我說：“閑情逸致，好雅興?！?lt;/p> 出自禮節(jié)，我應了一聲：“你好！不敢說雅致，只是有那么點愛好。有事嗎？” 我瞄一眼她掛在胸前的工作牌，才知道她姓趙，是個護士長。 “勞駕你幫忙做點好事。今天下午五點鐘，你跟我到食堂把飯菜送來給大家。”她說話慢條斯理，如是命令似的又無留下任何尷尬。 我知道，在部隊醫(yī)院，每次開飯都是專人用不繡鋼四輪平臺車推著飯菜送到病房給各個病患者。護士不但要搞好醫(yī)療護理，還要清潔病房衛(wèi)生，給那些重病號打飯。那個時侯，醫(yī)院接診不對外開放，面向就診的都是現(xiàn)役軍人病患者，一個科室的住院人數(shù)，大概有二、三十來人。 我稍遲疑了一下，明白了她的話中之意，但心里總覺有點不舒服：“悉聽護士同志調(diào)遣，只是沒想到，住院治病還附帶義務性勞動。” “你是輕病號，就是酒喝多了造成的，沒多大事，應該為大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笨磥硭呀?jīng)閱過我的病歷了，對狀況了如指掌。 我環(huán)視了病房中所住院的戰(zhàn)友，也就我是輕的，她說的話也在理，俗話說，勤快讓人惜，話嘮討人厭。 “與你之說，只有聽你的安排了?！?lt;/p> 我在想，她一個護士要照料那么多病員，夠辛苦的了，咱一個大佬爺們看著人家小姑娘累死累活不出來幫幫手，于情于理也說不過去，能幫就幫，上艦的頭一年，我就在炊事班干過，輕車熟路，幫了說不定還有意外的收獲呢。就這樣，從住院第二天，我成了一個為住院戰(zhàn)友送飯菜的派送員。 翌日中午，趙護士和我從伙房里推著平臺車把飯菜送去病房時，她突然對我說：“我能直呼你名字嗎？” 她已經(jīng)知道我的姓名，因為她看了我住院的病歷。 “在家我排位第三。姐，就叫我老三吧?！?岀于尊重，我管她叫姐。 “那好，就叫你老三。” 她稍停頓一下，扭過頭來接著說：“你叫我姐，那你是哪年出生的？” “五七年?！蔽一卮鹚?。 “哦，還真的我是姐，比你早來人間一年。往后，你就管我叫姐了。”她笑著點了一下頭。 只要擦肩便是有緣，為了這份緣，打那起一有空，我主動地幫她干點雜活，比如清潔病房拖地板擦窗戶，給住院病號打開水等，通過接觸也了解到趙姐的一些基本情況。她是北京人，部隊子女，父親是團級干部，比我早兩年當兵，現(xiàn)在是正排級干部，當兵前曾經(jīng)下鄉(xiāng)當了一年知青。 　時間真快，眨眼間將近一個星期過去了。星期六晚飯后，趙姐告訴我，今天晚上在醫(yī)院軍人俱樂部放電影，電影的片名叫《等到滿山紅葉時》，問我去不去看電影，我說：“當然去。” 那個時候，文化生活很匱乏，能看一場電影確是很奢侈的事。何況還有一位俊俏的女兵姐姐作伴，何樂不為?？磥?，天上掉餡餅，躲都躲不開。 滿山紅葉似彩霞 彩霞年年映三峽 紅葉彩霞千般好 怎比阿妹在山崖 手捧紅葉望阿哥 紅葉映在妹心窩 哥是川江長流水 妹是長江水上波 ………… 在悠美的電影插曲歌聲中，我們沉溺于影片故事的情節(jié)里。 “老三，你有過戀愛的經(jīng)歷嗎？”影片即將結(jié)束時，趙姐突然問我。 “大姐，說來慚愧。曾經(jīng)渴望過，就是沒遇見。當知青的時候，也曾經(jīng)突發(fā)奇想尋一塊舒心的避風港，可天不佑我，枉費了一腔熱血深情?！?lt;/p> “天下沒有嗟來之食，想尋得一份美好和快樂，必有付出和奉獻的?！彼仡^一嗔一笑，很是迷人。 這是一部傷情的故事片，看了讓人感到惋惜。主人翁已經(jīng)付出了，卻沒有美滿的結(jié)局。 看完電影后，趙姐悄聲對我說，他們醫(yī)院旁邊不遠的地方有一幢小別墅，很漂亮。原先為林彪兒子林立果的行宮，以前很神秘?！熬乓蝗笔录l(fā)生后，現(xiàn)在被廢棄了。既使這樣，很多當兵的人都踴躍去觀賞，問我想不想去看看，如想去看看，她可以帶我去。 我早就聽說有這回事，也巴不得飽下眼福，而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當則就應承了。然而，通過區(qū)區(qū)的一件小事，令我更佩服趙姐。她能揣摩透對方的心思，在她面前，我就變得無所遮攔，通透敞亮，清白得象一碗水，清澈見底。這就是一個有內(nèi)涵的人生活的資本與閱歷。尊稱她為姐，我并不吃虧。 　禮拜天的傍晚，我應趙姐之約，一起去觀看那幢建筑在海濱旁邊傳說中的小別墅。 醫(yī)院靠近海濱，沿著海邊沙路上去離別墅不遠。我們踏著金黃色的沙灘，感受那清爽的潮濕的帶著淡淡海腥味的海風，走在通往小別墅的小路上，一邊走，一邊遠眺大海。 海，不是風平浪靜的池塘，也不是流水叮咚的河溪，海就是海！有一條永不停息的脈搏，有一腔奔流不滯的熱血，面朝大海，總讓人體會到一種無比強大的活力。暮觀大海，當夕陽悄無聲息地沉入海底，從而帶走了最后那一抹余暉，此時，大海變得安靜沉寂。沐浴海風，感受滾滾紅塵間千種風情油然令人陶醉。 一會兒，我們就來到了那幢小別墅。乍一看，果然氣慨非凡，名不虛傳。 小別墅區(qū)由三幢小樓組成，呈三角形位置分布。每一座獨立的小樓為鋼筋水泥結(jié)構(gòu)的二層歐美風格復式小閣樓，第一層為大廳連帶廚室衛(wèi)生間為一體，配套十分合理并設(shè)施齊全。從大廳左邊有原木樓梯旋轉(zhuǎn)而上二樓，二層樓上面是三居室一廳的套房。傳說，此別墅乃林彪之子林立果為當年選美所筑，實為行走南方的行營。想當初，金碧輝煌，警備森嚴是何等壯觀。一般行人兩公里之內(nèi)都不能靠近，只能駐足外邊擠眼一望。而今萬籟俱寂，人走樓空，殘門破窗，煢煢孑立，一片荒涼。面臨此境，不禁感嘆命運無常，造化弄人。還是古話說得好：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 夜臨很靜，半個月亮悄悄地爬上了天邊。 “想人生百歲翁，似花飛一陣風，人無有千日好，花無有百日紅。所以，為人在世，千祺不要狂妄囂張。人無常勢，做人還是謙卑點為好，有勢不依仗，心中懷省悟，什么時候都要獨善其身?！?lt;/p> 回來的路上，趙姐語重心長地說。我點一下頭，算是默認了她的看法。 我知她是在點撥我，教我為人處世，要通諳世道人情世故，知曉人與人之間存在著冷暖與薄涼。我雖不言表，卻心存感激。 　千金歸來，難尋知已，人生有一知已足矣。生命短暫幾十年，有一個知己，真的很不容易。我認為，交朋結(jié)友要拿捏有度，真誠相待，容不得半點虛偽。知己，就是知己。很多時候，你不能越過了底線和原則，否則，要是對方很生氣，你有可能會失去。 我倆一直默默地走著，也許有些話還沒說完，剛回到醫(yī)院門口邊，趙姐停下了腳步，扭過頭來：“你去過北京嗎？” “沒有。北京是祖國的心臟，全國人民向往的地方，不是一般人想去就去，沒那么容易去?！?lt;/p> “如果有機會我?guī)闳?。不過，你要爭取在部隊待下去?！?lt;/p> 我看了她一下，也聽得出來話中的弦外之音。無奈不知從何回答。 “那天，你們艦長來看望你，對你評價滿妤的，說你有機會留在部隊，你要把握住?！彼^續(xù)說。 趙姐的用心良苦，令我自慚形穢，其至誠至真的話深深扎在胸口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老姐，我努力爭取吧，但有些事還是順其自然，我就怕辜負了您的期望?！?lt;/p> “好，事在人為，你努力就行，我記住你這話，希望你心想事成，說到做到?！闭f完，她就走了，踩著輕快的步子。 那天傍晚，我和她分開后回到病房躺在床上，想了許多，總想不出一條道兒來，那一夜，我失眠了，徹夜難眠…… 　“老三，你食言了，你一個人把那個約定撕毀了。但我能理解你，盡管心中還在痛惜那一份相識所擁有的緣份。說真的，我一直都很希望你能在部隊干下去。而今的不辭而別，我只好把那個過往的美好時光珍藏在懷里。臨別一句，姐請您記?。鹤吣氵x擇的路，不必仰望別人，自己亦是風景。一一姐謹上” 這是趙姐寫給我的一段話，在我離開部隊時她托人送來的。 那次住院出院后，我回到船廠參加艦上大檢修。二個月后，軍艦終于檢修完畢，勝利起航，重新奔馳在壯闊浩瀚的南海上。 與此同時，趙姐也被醫(yī)院選送到廣州軍醫(yī)大進修深造去了。 半年之后，由于種種原因，我最終選擇退伍，離開了生活了四年多的部隊和戰(zhàn)友們，惜別朝夕相伴的軍艦，回到了家鄉(xiāng)。 退伍前，我曾經(jīng)把自己面臨的實際情況及想法告訴了趙姐，只想求得她理解，是我辜負了她殷切的期盼。我告訴她，父母老了，弟弟還在邊防部隊服役，家里總得有人照顧，所以才不得離開部隊。我會永遠記住她，還有那份純潔明凈戰(zhàn)友深情！ 退伍后一段時間，由于工作尚未著落，所以也不敢給她寫信，其實我是覺得自已并不出色，趙姐應該有更好的去處。未來，她一定是美好幸福的！ 　退伍離開部隊的第三年，我又回到了部隊駐地的城市一一港城。而此次回來是讀書，而且讀的是離海軍四二二醫(yī)院不遠的醫(yī)學院。也許是懷念那次偶遇中之相識，心中不由自主地想重到四二二醫(yī)院走走?？赐恢绷粼谛闹械乃?！ 上學第二月的頭一個周未，我受一個和我同年入伍而今已是驅(qū)逐艦艦上領(lǐng)導的同鄉(xiāng)戰(zhàn)友的邀請，到其任職的艦上相聚。去之前，我特地到四二二醫(yī)院走了一趟，可惜，再也看不到那熟悉的身影。 通過打聽，我才知道她在前年底已經(jīng)轉(zhuǎn)業(yè)回到了她所在城市北京。打那以后，沓無音訊，伊人已不見，縹緲跡無蹤?？粗?jīng)熟悉的住院大樓，還有那并不陌生的院區(qū)和如今斬新的大門，不禁心底一酸，差些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一切都結(jié)束了，這就叫有緣無份。有些東西，如果你不努力爭取，不奉獻投入，是不能夠輕手掂來的，愛亦便如此。 　未曾告白，只有邂逅，曾經(jīng)滄海，巫山朦朧。世上的偶遇多的是了，有的相識，往往是陌上擦肩而遇，時光不待，徒有一腔熱血深情，留下的只有那思念的綿長。流水難沖橋下影，利刀怎斷水中柔。我至今不忘趙姐，是因為她性格耿爽，美麗端莊，賢惠善言，待人接物得體，成熟穩(wěn)重，落落大方，很有女人味，接觸中總使人感到一股暖流傾入心田，一種格外的親切感悠然而生，如沐春風，怦然心動。 若水三千只取一瓢。 茫茫人海中，每一份遇見，都是上天賜予最珍貴的緣。沒有誰天生是屬于誰的，任何人來到你身邊愿意為你停下腳步，都是一件值得珍惜的事。一見鐘情固然不可挑剔，但要懂得專注和用心，并在堅持當中不斷修正和完善自己良好的行為和品質(zhì)。工作，生活，愛情都是如此。這世上什么東西新鮮期后都面臨保質(zhì)期，沒有比心存感激更好的保質(zhì)方法，愛是用心，不是敷衍。追求美好，也要懂得知足。 愿你走走停停，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有人曾說，回憶是人生的一種享受，把自個在人生旅途中所散落的那些芳華倩影編織成書，注釋入青春年華小冊子的扉頁中，逐而還原生活中所經(jīng)歷過的各種甜酸苦辣，潤色人生閱歷，讓人生成長過程更富有骨感，生活在臆想中豐富多彩，人性在追憶里得到升華。又有人說，思念是一種美麗的孤寂，而這種美麗只有在孤獨之中去體味它的甜蜜與溫馨，使過往變得余音悠長，細細品味，韶華浪漫，歲月留痕，生活含香。 我沒有很高的譯釋水平，也沒有深奧超俗的解析能力，驀然回首，只想梳理在自己身邊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追昔撫今，不負芳華，把美好留住，讓往后日子過得安暖，不枉初心。愿生活在世上的每一個人愛有所屬，心有所愿！ 　生命匆匆，從始至終，三千繁華，難能由衷。 張愛玲曾說過：“愛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里，然后在塵埃中開出花來?！?lt;/p> 時已不待，機不再來。往事一幕幕，有多少心念掩埋在時光深處。舊紙愁腸，素手潑墨，思念的文書，在眷戀的繾綣里寫下了一行凄美的詩行。 人生在世，和世間萬物相比不過是短暫得眨眼一瞬間，這些回憶將永遠珍藏在心里，帶著陽光、帶著花香，帶著夢想，去展望余生的明天。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別了，發(fā)生在那年那些日子的往事，一切都將過去。青澀時光，似水年華，讓它停留在歲月長廊的狹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