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故鄉(xiāng)，也是我們稱之為“老家”的地方，是山東省肥城縣王莊鎮(zhèn)一個(gè)叫西劉莊的小村落。我們是1958年秋離開老家，隨移民大潮到黑龍江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兩個(gè)姐姐一直要回故鄉(xiāng)看看，因?yàn)楣枢l(xiāng)記載了我們的童年。</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離開老家時(shí)，我家七口人，父母親帶著我們五個(gè)孩子遠(yuǎn)赴他鄉(xiāng)。那一年我5歲，兩個(gè)姐姐分別是7歲和9歲，上面有大哥12歲，下邊還有個(gè)妹妹，一兩歲的樣子（這個(gè)妹妹到東北后三年自然災(zāi)害時(shí)期不幸夭折了）。</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們對(duì)老家都有些記憶，所以趁身體尚好，想回老家看看。和在濟(jì)南的姑家表妹秀芳一拍即合，一起到故鄉(xiāng)看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幾個(gè)人都是70多歲的人，大家自覺身體不錯(cuò)，但孩子們終不放心。所以我女兒對(duì)我全程陪同。到濟(jì)南后，表妹的兒子親自開車。才開啟了這次家鄉(xiāng)之旅。</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回故鄉(xiāng)的目的，無非是看看故鄉(xiāng)的山水故鄉(xiāng)的人，尋找一下故鄉(xiāng)的記憶。</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下高速到了王莊鎮(zhèn)，這里是三姨的家。三姨今年近80歲了，到她家時(shí)，她正準(zhǔn)備騎上電瓶三輪車，拉著6大桶水，上地里去給莊稼澆水?？磥硭眢w還好。大姐下了汽車，上前兩步把三輪車攔了下來。三姨正疑惑間，看到我下了車走來，才認(rèn)出了這群人。</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三姨家過的還算殷實(shí)。三姨有兩兒一女，大兒子常年在外做木工活計(jì)，三姨和二兒子李軍住在一起，李軍表弟和弟媳在家開了個(gè)加工掛面的作坊，開了有三十多年了，生意還好，家里樓上樓下，吃穿不愁。而且還給兒子在肥城城里買了樓房。三姨家的表妹李香和妹夫主要是收購(gòu)農(nóng)產(chǎn)品兼批發(fā)，她們也在城里給孩子買了樓房。農(nóng)村家庭，能在縣城給孩子買樓房，也算為孩子娶媳婦生娃打下了基礎(chǔ)。</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中午李軍請(qǐng)我們下了飯店。一家人熱情滿滿，對(duì)我們這些遠(yuǎn)來的訪客表達(dá)了深切的情誼。</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午飯后，我們?nèi)钋f看望四姨。楊莊隸屬東平縣，整體生活水平比肥城差了很多。去楊莊看四姨，三姨由二表弟李軍開車與我們一同前往。</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四姨家的生活略顯艱難，大兒子去世后，屋漏偏遇連陰雨，四姨父又得了腦血栓，半身不遂言語不清。正所謂“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所以生活壓力很大。四姨今年76歲，已是滿臉蒼桑一頭白發(fā)（三姨聽說我們要來還特意焗了黑發(fā)）。老姐倆相差三歲，四姨倒顯得比三姨還老一些。</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這里多說一句：我母親和她的妹妹三姨四姨的年齡相差很多，三姨和我大哥同歲，而四姨則和我大姐同年。四姨幼年時(shí)，因我姥姥去世早，姥爺已無力撫養(yǎng)幾個(gè)孩子，所以由我母親做主，把四姨送給了別人。直到1969年我大哥和母親一起回老家時(shí)，才把四姨認(rèn)了回來?，F(xiàn)在看來，四姨一生都很辛苦。</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好在四姨家的二表弟很精明能干，很孝順。我們到他家時(shí)，二表弟開大車從荷澤往回趕，大家總算見了一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時(shí)也，運(yùn)也。我從心里祝愿四姨家“面包會(huì)有的，牛奶也會(huì)有的，一切都會(huì)好起來的”。</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天的時(shí)間安排的很緊湊。</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離開四姨家，三姨坐二表弟李軍的車直接回王莊，我們一行直奔西劉莊，這才是我們的真正故鄉(xiāng)老家。</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和大姐二姐離開老家已68年了，正是“少小離家老大回，鄉(xiāng)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shí)，笑問客從何處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到西劉莊后，我們把車直接停到了小河邊的老家位置。</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老家原有五間土房，一個(gè)小院。我家、三叔家去了黑龍江。只有四叔為照顧奶奶從黑龍江又回了山東老家。后來奶奶四叔先后過世，留下了一個(gè)我們的堂弟。四叔雖然長(zhǎng)的高大魁梧，但從黑龍江回老家時(shí)已屬于大齡，且家景又不好，無奈勉強(qiáng)娶了個(gè)嬸母，卻有癲癇的毛病，所以生的堂弟心智略有問題，可以說是不精不傻。沒有保住老宅基地，讓人給換了去蓋了新房。所以原有的宅基地上現(xiàn)下只剩了一堵土墻斷壁。房后的小河修的筆直挖的挺深，但河中無水已經(jīng)干涸。依稀想起5歲時(shí)曾在小河邊放羊的情景，往事如煙，令人唏噓。</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進(jìn)村后沒有見到孩童，見到的第一個(gè)人是一位六七十歲的鄉(xiāng)親，詢問得知他比我們還大一輩，是一位本家叔叔。向他打聽堂弟的事，回答說“他過的可坦了！”，這個(gè)“坦”在這里的意思是過得很滋潤(rùn)。這倒讓我們很意外。這個(gè)弟弟怎么會(huì)過的很“坦”呢？原來他雖有點(diǎn)智障，但村里對(duì)他照顧很好，每月能領(lǐng)600元補(bǔ)助，還有地可種能增加一些收入，也算是吃穿不愁。在這里我由衷地感謝黨和政府，尤其應(yīng)感謝村里對(duì)堂弟的照顧。</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說來慚愧，四叔去世后，我母親曾把堂弟小貞從山東接到東北，他在東北呆了有兩三年的樣子，本來想讓他長(zhǎng)大后或許能送他去當(dāng)兵。接來后才發(fā)現(xiàn)他有智障，上學(xué)校沒幾天就被攆了回來。無奈之下，母親又把小貞送回了山東老家。早些年我們對(duì)小貞重視不夠，也多虧了濟(jì)南表妹秀芳和村里小貞的表弟德昌及鄉(xiāng)親們的多方照顧，多少年下來，小貞的心智竟好了很多。我倆曾有過對(duì)話，我說“你不像以前那樣（傻）了，”他說：“可是?。≡谕膺叴蚬ひ惶鞂W(xué)一個(gè)心眼，還能那么傻呀”！聽的我哈哈大笑。</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們隨小貞和他的姑舅兄弟德昌到了他的家。他原來住的舊屋已成為危房，村里給他蓋了新房搬進(jìn)新居，房子不大也就十幾平的樣子，還有個(gè)小院，雖然簡(jiǎn)陋但看著還行，畢竟是只有他一個(gè)人居住，小院里養(yǎng)了十來只小狗，一只鴿子和兩個(gè)鵪鶉，給小院增添了生氣。小貞孤身在老家多年，多虧了他表弟一家的照顧，算是他身邊最親的人。</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晚上由我們做東，到演馬莊的酒店宴請(qǐng)平素待小貞比較好的鄉(xiāng)親，說來也都是本家兄弟，同宗同輩，都是平素對(duì)小貞照顧較多的鄉(xiāng)親。</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他們的到來，飯店頓時(shí)熱鬧起來，一個(gè)年齡稍大的家兄，一進(jìn)門就大聲叫喊著“黑二黑二”的叫著我的小名，弄得我好不尷尬，想想也就釋然了，這種稱謂也表達(dá)了濃濃的鄉(xiāng)情。我還特邀了一位家族譜寫族譜的家兄，本想對(duì)劉氏家族尋根問題進(jìn)行探討，無奈因時(shí)間有限且酒桌上三言兩語肯定也說不清楚，尋根問題只得作罷。</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們一行，姐姐和表妹算是回娘家的“客”（讀kei），同來的兩個(gè)孩子屬于小輩，所以我就擔(dān)當(dāng)了東道主的角色。按黑龍江習(xí)慣三次提酒對(duì)來賓表示感謝和平素對(duì)堂弟的照顧，然后依次輪流提酒（注意，是提議喝酒而不是敬酒）。我雖然多年工作且常年在外，但對(duì)酒桌規(guī)矩卻是一竅不通。事后想起有諸多不妥，比如請(qǐng)客時(shí)沒請(qǐng)村干部（劉莊的村干部也多是劉家人多年對(duì)小貞也多有照顧）就是一大缺憾。退休多年我行我素慣了，考慮問題不夠全面。</span></p> <p class="ql-block">故鄉(xiāng)的河</p> <p class="ql-block">堂弟搬進(jìn)的新居</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晚上由表妹家外甥安排住進(jìn)了肥城最好的酒店。住的很舒服。</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女兒陪我回山東老家，早上起來跑步去了肥城的濕地公園，7公里多路程展示了她的精力。</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住的酒店帶有豐盛的早餐。早餐后，表外甥帶我們?nèi)チ颂以存?zhèn)，也就是出產(chǎn)肥城桃的地方。這里又是一處姓劉的聚居的村落，村名劉各莊。遠(yuǎn)遠(yuǎn)看見了桃林，正是“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仙桃賣酒錢”。這里一年前才開發(fā)旅游景點(diǎn)可以旅游，一片片桃林漫山遍野，空氣清新，到此一游使人如臨仙境，人在山中，山在霧中，滿目桃林，處處美景，雖然桃花已謝，但依舊讓人如情似夢(mèng)，流連忘返。</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中午又返回濟(jì)南，表妹宴請(qǐng)我們品嘗了魯菜中的糖醋鯉魚、九轉(zhuǎn)大腸、酥鍋和溜腰花。讓大姐二姐和我?guī)讉€(gè)人大塊朵頤，手不釋筷，贊不絕口。</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表妹家在濟(jì)南，住千佛山中的省人大家屬院，170平的四室一廳的洋房，于山谷之中，空氣清新，風(fēng)景優(yōu)美，人間圣境。午餐后到表妹家坐了一會(huì)，因著急趕火車（她家離濟(jì)南西站20多公里），在戀戀不舍中只好趕路，又是表外甥開車，和秀芳表妹一起把我們送到濟(jì)南西站。</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至此，故鄉(xiāng)一行才算結(jié)束。</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故鄉(xiāng)，親愛的故鄉(xiāng)，魂?duì)繅?mèng)縈的故鄉(xiāng)，以后我們還會(huì)回來的！</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