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麥積“雕塑館” 萬龕千窟空中懸

石老師

10月23日早上從張掖抵達天水，把酒店直接訂在了麥積區(qū)。這里有公交車直接到達麥積山風景區(qū)，車費才5元錢，車程半個多小時。麥積山石窟門票80，老年人半價優(yōu)惠。景區(qū)內有電瓶車往返，每人15元，距離不遠，也就兩公里左右的路程。 下了電瓶車走一段上坡路就看見了那個像麥垛一樣的小山“麥積山”。從西面看山頂是平的，據(jù)說唐朝時期發(fā)生過一次大地震，導致麥積山石窟中部坍塌，現(xiàn)在只剩下西、東兩面石窟了。 “西崖大佛”高高矗立在麥積山西側的半空中，把照片放大，看到右邊的佛像只剩下一個底座和幾條裙帶了，其余損毀殆盡。我們花50元請的一位講解員介紹說：這是北魏時期的雕塑，北魏雕塑的特點是瘦削俊秀。西側大部分雕塑來自北魏、西魏和北周時期。 再往上走轉個彎就來到了麥積山的東面，東面也是進入麥積山石窟的入口處，有一個廣場供游客休息、拍照，還有一個寺廟叫“瑞應寺”。東面的麥積山遠遠望去其形狀更像“麥垛”一樣。 “東崖大佛”沒有殘毀，從山底望上去，雕塑形態(tài)清晰可見，栩栩如生。陪同我們的講解員介紹到：這是隋代的雕塑，隋唐時期的雕塑特點是體態(tài)飽滿豐腴，也就是有點胖。佛像高達15米之多，是麥積山現(xiàn)存最大的石胎泥塑佛像，中間為釋迦摩尼，左右兩側是菩薩，名曰：一佛二菩薩。 講解員一邊給我倆講解，一邊讓我們看她手里的一本書，有文字有畫圖，還挺神秘的。她講的多，我記住的寥寥無幾。到入口處，她的陪同講解就結束了。如果進入空中棧道再找人講解還得再付費，想想算了，我們自己看吧。 麥積山石窟中有不少“特窟”，大門票是看不到的，若想看特窟需要單獨買票，看看下圖特窟的價格，都走下來兩個人得幾千塊，想想也算了。 我來過大西北三次了，中國四大石窟也去過三個（敦煌、云岡、龍門），今天當我站在麥積山下，面對這崖壁之上的萬龕千窟時，心里有一絲愧疚，感覺來的有點晚了。 入口處有對麥積山石窟的簡單介紹。 從下圖的小門進去，就開始攀登空中棧道了。之所以用“攀登”一詞，是因為棧道很陡，階梯也很窄，只能一個接一個地往上走。 走在空中棧道上，俯瞰山下，一片“萬山紅遍，層林盡染”的秋天美景，令人心曠神怡。 巖壁上的石窟絕大部分如下圖是被帶有鐵紗網(wǎng)的門鎖住的，游客只能透過這些或疏或密的鐵紗網(wǎng)看里邊，拍照也只能連帶鐵絲網(wǎng)一起拍了。這樣做肯定是為了保護里邊的佛像不被損壞，畢竟是千年以上不可復制的歷史文物嗎，可以理解。 來到位于東崖中間位置的大佛旁邊，為了拍這尊高達15米之多的雕塑，我上上下下，來回折返好幾次，也只能拍到雕像的側面?？磥硪^賞大佛全貌，還得從山底下往上看。 我特別欣賞右側這尊菩薩的造型，她左手上揚托著顎下的姿態(tài)非常優(yōu)美，特別是那纖細的手指被雕塑的栩栩如生。 從“東崖大佛”往上攀爬就來到了一個比較大的洞窟“中七佛閣”。這是一個大型崖閣式建筑，并列有七個石窟，而且沒用鐵絲網(wǎng)圍著，觀賞和拍照都很方便。 其中第四龕壁面左右兩側各繪一雙頭童子像，又稱為“共命鳥”，一身二頭，雙手合十，為童子形象，面如滿月，鳥翅鳥爪，色彩富麗，十分可愛。 越往上走階梯越陡，爬上這段陡峭的臺階我的腿兒都有點軟了。 “千佛廊”按麥積山石窟編號是第三窟，全長36.5米，這是東崖石窟中的精華之一。姿態(tài)各異的佛像又都被罩上了鐵紗網(wǎng)。因為分上下兩層，下邊的佛像得蹲在地上看才能看清楚。 “千佛廊”上面就是麥積山石窟最負盛名的第4窟“上七佛閣”。上七佛閣位于東崖大佛上方最高處，距地高約70米，是麥積山規(guī)模最大，位置最高的石窟，也是最輝煌壯觀的殿堂式大窟。“七佛閣”俗稱“散花樓”，這是由于在此散花，佛將帶給你好運和祝福。當?shù)巧掀叻痖w前廊憑欄倚立，將五彩繽紛的紙片撒向空中，就會看到美麗的紙片紛紛揚揚、徐徐飄落而下。奇妙的是，頃刻之間，這些紙片又爭先恐后地向上飛升，升至一定高度后才慢慢地向下散落四方。相傳，這“七佛閣”里面有七身大佛塑像，這里是釋迦牟尼現(xiàn)身說法的地方。當年，佛閣造好后，釋迦牟尼第一次就位說法時，山下谷底里，盤腿席地而坐佛家弟子，黑壓壓一片，一個個全神貫注，睜大雙眼洗耳恭聽。當時，有28位飛天仙女，也住在這七佛閣里。她們看見聽道的人空前的多，便疑心這些人是不是都真心信佛，想試一試。這些飛天仙女鑒別真假佛徒，有個巧妙的方法，就是從空中向坐在地上的眾徒身上散花，如果是真心信佛的，那花瓣兒就在遠離他們頭頂?shù)纳峡诊w走了，飄落不到他們身上。于是，這28位飛天姐妹，全都提著花籃兒，一個接一個地飛出洞去，頓時，天衣飄飄，清風習習，只見她們的胳膊舒展揮舞，隨之天花亂墜，五彩繽紛，揚揚灑灑，卻沒有一朵花瓣落在眾徒身上。原來，當時聚居麥積山的成千上萬個佛門弟子，為了敬奉佛事，不論是焚香、布施，或者是修繕佛窟，經(jīng)年累月，并無一人一日懈怠。美麗的民間傳說，為麥積山石窟罩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七佛閣東西兩端各有一尊宋朝的大力士泥雕，這兩個大力士遙遙相對，他們渾身肌肉發(fā)達，顯得孔武有力。 在“西來圣人”這個石窟里，有一個形象特別可愛的菩薩叫阿難，他撅著小嘴，萌萌的樣子讓游客忍俊不禁。（左手挨著坐佛的那位） 這尊石窟上面書寫的四個字，我當時看了半天只認出三個“是無等”，第四個說什么也不認識了?；貋聿橘Y料原來是“是無等等”，阿彌陀佛！“等等”?。?lt;/p>資料上介紹：這是一句佛教詰語，其中“是”即客觀存在的事物；“無”即客觀不存在的事物；“等等”即萬物眾生平等。也就是說：不管是真實的還是虛無的，好的還是壞的，有名的還是無名的，都是一樣的、平等的。人們整天追逐的名利只不過是過眼云煙，有和無是一樣的，眾生應該淡泊名利，以一顆平常心去對待世間一切事物。如果不查資料，我是萬萬想不到這四個字其中的禪意。 七佛閣不愧為麥積山石窟的精華部分。這里的佛雕帳幔，花飾流蘇，都讓人感覺到富麗堂皇，輝煌壯觀。 這個洞叫“小有洞天”。從洞中經(jīng)過，得低著頭彎下腰方可通過。過了這個洞口，就是東崖的最后一個石窟，名曰：牛兒堂。這里也是通往西崖石窟的唯一通道。 牛兒堂有一尊“踏牛天王”的雕塑。天王站在中龕外右側，身穿鎧甲，兩眼圓睜，神情威嚴，腳踩一只臥著的小牛犢背上。臥牛昂首屈膝，掙扎欲起，姿態(tài)極其生動。 這條長長的空中棧道直通西崖。站在這里，舉頭是飄著白云的湛藍天空和鑲嵌在懸崖上的“飛天”壁畫；身后是栩栩如生的東崖大佛和眾多佛龕雕像；身旁是驚險刺激的紅色棧道和少許游客；眼前是綿延起伏的秦嶺山脈和五顏六色的秋天美景…這種人文景觀和自然景觀交相輝映的麥積山石窟，的確如資料所介紹的那樣：“麥積山者，北跨清渭，南漸兩當；五百里岡巒，麥積處其半；崛起一石塊，高百萬尋；望之團團，如民間積麥之狀，故有此名。其青云之半，峭壁之間，鐫石成佛，萬龕千室，雖自人力，疑其神功?！?lt;/p> 我靜靜佇立在云中高處，俯瞰這驚心動魄的空中棧道，眺望遠方的秦嶺蒼蒼茫茫，近處的隴山郁郁蔥蔥，仿佛穿越了時空隧道，觸碰到了秦漢的金戈鐵馬大漠硝煙；隋唐的兼容并蓄溫婉笑靨；宋元的民族融合衣袂翻飛；以及明清時代的階級變化與文化發(fā)展。同時也深深感受到當年那些工匠們在沒有機械設備的年代，開鑿石窟、塑造雕像是多么的不容易。 “西崖大佛”是北魏時期開鑿，到宋代又重塑的。右側的觀音菩薩已經(jīng)殘毀，只留下一個底座印痕了。這尊大佛雖然沒有“東崖大佛”那么高大，但是雕塑的年代卻比東崖大佛早了一百余年。西崖這邊的石窟大多是北魏、西魏、北周時期的雕塑，比東崖的年代更為久遠一些?？吹锰嗔?，視覺有些疲勞，就一走一過，沒有細細觀賞。 走下空中棧道來到了“瑞應寺”，藍色的門臉上左右各書五個大字“行經(jīng)千折水來看六朝山”。 古詩詞中有關麥積山石窟的詩詞很少，只有杜甫的這一首《山寺》是描寫麥積山的。 野寺殘僧少，山園細路高。 麝香眠石竹，鸚鵡啄金桃。 亂石通人過，懸崖置屋牢。 上方重閣晚，百里見秋毫。資料顯示：唐肅宗乾元二年（759年），杜甫毅然棄官，攜全家經(jīng)隴縣、張家川、清水來到秦州西枝村，并打算在這修建幾間草廬，以安度晚年?！渡剿隆肪褪窃娙嗽谝粋€秋高氣爽的日子，游覽麥積山后詩興大發(fā)，乘興而作。詩人登上了麥積山，看到了山頂上重重疊疊的樓閣臺榭，憑檻遠眺，那百里遠的景物盡收眼底。當然，杜甫作為現(xiàn)實主義詩人，詩中大部分內容還是針砭時弊的。 麥積山石窟不大，從上到下走完也就一個半小時左右，但是空中棧道險峻，上上下下有一定難度。 在中國四大石窟中，麥積山石窟雖然在名氣上不如敦煌莫高窟、大同云岡石窟、洛陽龍門石窟，但是地勢險峻，風景優(yōu)美，在四大石窟中獨樹一幟。中國歷史學家范文瀾將其譽為“陳列雕像的大展覽館”。著名雕塑家劉開渠也說：敦煌如果是一個歷史壁畫的大畫館，麥積山則是我國歷代的一個大雕塑館”。